谢安不担心流民向魏国逃往,毕竟当时生产力有限,土地只能够养活那么多人,这些没有田地可种,无事可做的流民,已经成为晋朝动摇不稳的主要因素。
可是士族不同,士族才是晋朝的中坚力量。
还没有等到谢安发表自己的看法,就听到周围唏嘘一片。
原本萧竟的遭遇并不是唯一的特例,在帐篷内就餐的三十来名儒士,还有三人和萧竟差不多的遭遇。
其他落魄士人,居然全部都有类似于萧竟的遭遇,其实,萧竟的遭遇,并非个例,而是普遍现象。
随着官府的腐败,晋朝已经隐隐了“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
“难道天亡大晋不成?”谢安感慨道。
萧竟淡淡的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晋朝以我等士人为刍狗,这就是取死之道。”
一个年老的儒士道:“多亏魏国皇帝陛下如此善待我等士人。不然,我等也无活路!”
谢安深以为然,作为读书人的身份,在魏国谢安得到了足够的尊重。哪怕是救济,他们士人也享受了泥腿子没有享受到的待遇。吃得比百姓好,还有桌子和凳子可以做。不怕锦上添花,就怕雪中送炭。正是因为冉闵的这些善待士人的政策,所以才更容易引起士人的效忠。哪怕他们这些士人都是不入流的小士族,谁敢保证他们以后不发达?
河东最大的士族卫氏,发家始祖卫青还是马奴出身呢。
卫青没有发达之前,谁能想到卫青为成为大将军,卫氏为成为河东第一大族?
虽然太多感慨,这是这些士人流落之此显然是吃了不少苦,除了个别还能保持士人的风度,其他人则是斯文扫地,吃象不雅。
谢安看到他们都吃得非常开心的样子,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慢慢放进嘴里。
“嗯!”谢安轻轻咀嚼后,眼中一亮,赞道:“香脆可口,味道甜美,不错,不错。”
萧竟也笑道:“竟猜测这些伙夫肯定不是一般人,这份手艺,恐怕各大酒楼会争相拉拢。”
谢安叹了口气道:“这等做法居然和建康城的望月楼有相似之处!”
“哦!”萧竟露出陶醉的表情,显然很是享受这种美味。道:“肥而不腻,烂而不散,爽滑可口,想不到如此不起眼的一片肉竟然能够做出如此美味来,了不起,了不起啊!”
如果冉明在这里一定会笑掉大牙,其实这些伙夫的水平根本不值一提,如果硬要说,也仅仅是后世街边小摊上的水平。
可是这炒菜的方式是在北宋以后才盛行起来的,在北宋之前,人们做菜,无非是三样,一蒸二煮三烤。
望月楼就是率先使用了炒菜,这才在东晋成为最豪华的酒楼。
自从冉明弄出了炒菜之法,在魏国几乎很快就风靡一时。
谢安吃过饭,一个衙役又提来一大壶茶水。谢安早已从冉明那里得知魏国的炒茶,在东晋也不是没有卖炒茶的,可是那个东西价格出奇的贵,一般人喝不起。
这些小士族和寒门出身的士子哪里见过清茶,喝着清茶也发出不绝的赞叹声。萧竟道:“这茶莫非就是皇宫出来的御茶?”
谢安知道真正的情况,自然是笑而不语。
魏国政府对待士人待遇虽然比百姓好点,可是也有限度,多了一道最不值钱的回锅肉,一碗廉价的炒茶,让这些士人都感动莫名。
谢安也在疑惑,如果大张旗鼓,又是免费发放饭菜,又是低息贷记,这魏国朝廷到底是多少钱?
其实不然,魏国不穷,至少冉闵不穷。他们只是缺少物资而已。
西晋灭亡时,刘氏匈奴洗劫了洛阳,也就是说西晋的财富,特别是金银贵重物品,几乎八成都到了匈奴刘氏手中,而刘氏匈奴又亡在石勒手中。
这样,刘氏匈奴横征暴敛所弄来的钱财,自然便宜了石勒。石虎是一个暴君,对北方汉人百姓的压榨,几乎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石虎穷其一生,横征暴敛所弄来的钱财自然便宜了冉闵。
和历史历朝历代的改朝换代略不一样,冉闵是搞民族独立战争,所有后赵国的权贵,被一扫而空。
他们的所敛的钱财,不能像后世一样存在银行内,也不能转移到国外,大部分都放在家中。
即使再怎么挥霍,也出不了魏国。从西晋灭亡,到后赵灭亡这四五十年中,这大量的财富都到了冉闵手中。
他有钱,非常有钱,这个钱财,很难统计出来到底有多少。
金银铜为主的钱财,又不想纸币会被战火烧掉,黄金、白银和铜,再怎么烧,也不可能蒸发。
所以魏国就好像是二战之后的日本,凭借着从中国劫掠的庞大金银储备,在发展经济时,就有了腾飞的力量。
冉闵在发展地方经济时,特别是吸引流民百姓这项政治举动上,所需要的钱财,都是吃石虎留下的老本。
这些钱财,是通过冉明的魏国商盟,从东晋买来的物资,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