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闹得很晚。 哪怕小寿星抱着哈士奇头枕猫在沙发睡觉,都没有让派对停下来。 具体有多晚,鹰司泉也不太清楚,他中途和九条莉莉拼酒了。 第一杯下肚的时候,九条莉莉面色微红,眼眶湿润,宛如带雨梨花。 他心想,小样,这也敢和我南郊酒王拼酒。 十瓶酒下肚,他怀疑地震了,又怀疑喝多出现幻觉,因为眼前的莉莉仍然面色微红,眼眶微湿,似乎没有变过。 然后……就没了。 他倒在吧台,好像吐了,又好像没吐,灵魂似是出窍,漂游在身体之外。 直到断线的思绪突然碰撞在一起,灵魂被猛地拉扯回来,他眼皮动了动,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眼皮随即睁开,看见咖啡色的天花板。 头疼感似是服侍皇帝的太监,一见皇帝醒来,连忙迎上前,唯恐慢了一秒。 “啊,”鹰司泉手抚着额头,嘴里发出宿醉后的呻吟,另一只手撑在柔软的沙发垫上,缓缓将身体支撑起来。 他身上盖着薄薄的毛毯,从触感判断,应该没穿裤子和上衣,处于一条内裤的状态。 薄荷清香是从右侧的一根香烟散发,从闻起来的感觉就知道是价格挺贵的香烟。 劣质的二手烟味闻起来总是让人觉得讨厌。 火焰静静燃烧着烟草,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夹住过滤烟嘴,鼻尖呼出的气息悠长而飘扬,融入空气之中,唯有薄荷香味提醒着人们,烟气未消。 九条莉莉坐在右侧的单人沙发,玉足搁在矮桌上,光溜溜的。 她穿着一件明显是属于男人的衬衫,非常大,能够直接裹住臀部,或许是这个原因,她都没有穿裤子。 造成一个非常刺激的幻想场面。 那就是她里面到底穿没穿内裤? 鹰司泉脑中短暂闪过这个想法,随即被一个更为惊人的想法覆盖。 卧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衣衫不整,酒后失德!!! 该不会我在醉酒后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接着第一次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看对方的样子很镇定似乎不是,等等,那家伙本来就是太妹,这种事情很可能对她而言和吃饭喝水一样,不值一提。 糟糕,没戴套套会不会有病?万一让她怀孕怎么办?我还没当爸爸的准备…… 不对,冷静点,我可是男人,不就是一夜露水嘛,淡定,淡定,不能暴露我的童贞。 鹰司泉深呼吸一下,声音颤抖道:“昨晚发生什么了?” 九条莉莉眨了眨眼,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脸色能够在几秒内变换那么多次。 让她有点想要逗逗的冲动。 可一想到这件事情带来的麻烦,她还是没有选择忽悠,耸了耸肩道:“很简单,你喝得吐了一身,我的衣服都没有幸免于难,这里没衣服换,我借了老板的上衣,你的衣裤都被老板脱了。” 鹰司泉菊花骤然一紧,身体都绷紧了。 “安心,老板没有乱来,别看他外表那样,心里比谁都要温柔善良,你会和我睡一个包厢,就是他担心你会胡思乱想,才没有将你和其他人放在一起。” 呼,鹰司泉松了口气。 九条莉莉指尖轻弹香烟,点点烟灰洒落在烟灰缸里,“真遗憾,你期待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鹰司泉一呆,随即涨红脸道:“谁,谁期待过,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诶~”九条莉莉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手指轻移,香烟指向另一个方向。 他随之望过去,看见高高支起的帐篷,似是要将毛毯刺穿…… 鹰司泉面色更红,连忙收起双脚,掩盖那个明显的凸起,狡辩道:“这是另一回事。” “我知道啦,别那么惊慌,一大早起来看见我会有反应很正常,没反应才会让我怀疑你是不是男人。” 九条莉莉随口说了一句,人从沙发挪开,“我去问问老板,看你的衣服干没干,干得话让他拿过来给你。” 话到尾音,她脚步停在门口,回头道:“你,该不会是处男吧?” “啰嗦,不需要你管!!”鹰司泉被扎到痛处,情绪激动地反驳一句。 九条莉莉笑了笑,打开门钻出去,再砰地关门。 一隔绝那道视线,九条莉莉靠在门上,白皙脸颊迅速染上一层红晕,连耳根子都没有躲开。 太糟糕了!真得太糟糕了!她之前想着乐队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凸起的地方。 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尖叫。 幸好她忍住了。 没有暴露出对恋爱经验一无所知,甚至连手都没有牵头的童贞。 在这个年头,打扮成她这个模样的女生,说没有男朋友简直就是毁别人三观。 绝对会被嘲笑。 她讨厌那样的事情。 还好里面的那位比她都还要惊慌,让她没有很失态。 “呼,”九条莉莉轻吐一口烟雾,整理下慌乱的心情,再去找老板。 待在包厢的鹰司泉正在感叹,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女生,见过的鸡儿多了去。 丝毫不知,看似稳如狗的九条莉莉,内心慌如哈士奇。 他等了一会儿,老板打开门走进来,高壮的身体几乎将门给霸占,手上拿着他的黑衣黑裤,“鹰司君,衣服我已经用熨斗给你烫平了。” “谢谢,”鹰司泉接过衣服,真诚地说了一句。 老板笑道:“比起那些没实际价值的谢谢,我更愿意你用实际行动表示。” “抱歉,我是宁折不弯的梅树,出柜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 鹰司泉斩钉截铁地回答,一点希望都不留,避免这位纠缠不清。 老板意味深长地道:“一开始谁都是这样,时间一久,才明白加入我们的好处。” 鹰司泉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穿好衣裤后,他直接往外面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