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根箭矢贴着脸颊滑过,冷意从箭头传来,鹰司泉才醒悟,这不是一次菜鸟练习射箭的失误,分明就是有针对性的谋杀! 是谁干得?自己才来几天,没理由结下那种生死大仇,绝对是原主人留下的锅。 电光火石间,他没有深入去想,滚过病床,闯入隔帘之内,又爬过另一张病床,迅速跑出房外。 走廊很长,略显阴暗,藤堂爱莎还没有走太远,他连忙喊道:“等等,大小姐,不得了。” 藤堂爱莎停下脚步,一回首,有点生气道:“保健老师说让你多躺一会,你这么快起来干什么,快回去躺好。” 鹰司泉喘两口气,手扶着墙壁,缓解发晕的脑袋,“你快过来看看。” 藤堂爱莎见他满脸焦急,抬脚返回保健室,手一掀开隔帘就看到两根箭矢。 她拳头猛地攥紧,虚空一捶,怒道:“不可原谅,居然将我买得炸鸡便当弄成这个样子!!” “你关注的重点错了,该担心的是我生命安全。”鹰司泉翻了翻白眼。 藤堂爱莎一脸嫌弃道:“你的生命安危和我有什么关系,别以为上次我偶然帮你一次,这次就想要请我帮忙,你少做梦了,凭什么我要为你惹得事情善后?” 鹰司泉有些愤愤道:“别说得每次都是我的错,前天都是那个死胖子主动招惹我。这次也是,我是无辜的,我怀疑敌人是冲着我身世过来。” 藤堂爱莎眨了眨眼,好奇道:“你还有什么隐藏身世吗?”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父母双亡,一人独居在外,还能活得这么大,我想一定有故事,”鹰司泉一本正经地说着。 藤堂爱莎瞅了他一眼,有点担心这位是脑子出毛病了,连自己如何活到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记得。 难道说……她打了一个冷颤,努力否定那个可能性,便当再难吃,也不至于有消除人生记忆的力量。 冷静,别疑神疑鬼,藤堂爱莎安抚一下内心,随口道:“那你找我想干什么?” 鹰司泉沉声道:“你家里不是很有钱嘛,查查我的家庭背景,看看我早亡的父母有没有另一层身份。” 藤堂爱莎思考一会,从上衣口袋掏出手机,拨打管家的号码道:“黑田,麻烦你帮我查一下,鹰司泉的家庭背景。” “对,就是上次那个男生,哈,你别误会,我才不是那个想法!” 她朝手机吼了一句,便挂掉电话,愤怒之色犹未从脸庞退下。 鹰司泉明智地闭上嘴,保持沉默。 晚风徐徐吹拂入窗,树外鸟叫声不停,显得保健室内非常安静。 藤堂爱莎很坦然坐在转椅上面,翘起二郎腿,手指敲打在桌面,眼眸斜视站立的某人。 那股大小姐的凌厉气势尽显,如刀锋逼迫在皮肤表面。 鹰司泉被看得有些不太自在,挠了挠耳朵道:“我是长得帅,可你也别看得这么仔细,我多少会不好意思。” 藤堂爱莎吐了吐舌头,漂亮的脸蛋露出不掩饰地想吐神色,“我真得反胃了,拜托你别说这种话。” “……”鹰司泉强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哼一声,坐在病床上。 沉默的气氛没持续多久,藤堂爱莎的手机铃声响起,不是任何歌曲,就是手机本身的铃声。 鹰司泉逮着机会就讽刺起来,“大小姐,你居然用这么老土的铃声,和你的外表一点都不搭配,难道说是没朋友的关系?” 最后一句搭配他捂嘴偷笑,眼眸斜视的表情,吸引拳头的指数成倍增长。 藤堂爱莎手一僵,皮笑肉不笑道:“某人似乎忘记了,求人办事该有的态度。” “对不起,请大小姐接听电话。”鹰司泉立马端正态度,乖巧如正在高考的学生。 调侃归调侃,正事可绝不能耽误,他还不想在没有任何自保之力的时候,就卷入什么身世之谜的危局,然后一命呜呼。 现在他回想原主人的死因,也觉得疑点重重,十六岁的大好年华,就算天天射日都没有理由猝死。 连续几个月熬夜的话,他黑眼圈也没那么重,可以排除。 那猝死的原因就很值得推敲。 藤堂爱莎轻哼一下,决定大度原谅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接听电话。 “大小姐,从我们的渠道了解,鹰司泉的父亲叫做鹰司……” 认真听完管家的汇报,她挂掉电话,直视前方端坐的鹰司泉道:“你父母的户籍确实存在,可经历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明显就是一个捏造出来的假名字。” 鹰司泉心肝一颤,埋怨系统乱选人。 “这不能怪我,节约能源你不懂吗?”系统为自己的小气辩驳一句。 鹰司泉没有搭理,反而追问道:“大小姐,你能帮忙查一下是谁捏造吗?” 他清楚这个要求有点厚脸皮,可事关生命安危,已经顾不得面子问题。 藤堂爱莎不出意外地拒绝了,“不行,继续追查的话,有可能被对方误会,我不能让藤堂家背上这个风险。” 鹰司泉心下叹口气,没有太多埋怨,双方关系本就没有好到那一步。 或者说,大小姐能帮忙查一下他的户口,已经算是内心善良的表现。 “嗯,我明白了,耽搁你时间真是抱歉,你先回去吧。”鹰司泉起身,寻思该如何对付想要自己性命的家伙。 藤堂爱莎眉头一挑道:“藤堂家不能帮你,我可没说不帮你,居然将我买的便当弄烂,这样的罪过,我要让那家伙好好明白。” 敢情你还记着便当的仇啊。 鹰司泉深刻理解了,这一位在某些问题上是多么小气和固执。 也暗中纳闷,一个便当而已,置于发这么大的火嘛。 不过,能够增加一个战斗力,他还是非常乐意,没多说耍帅的话,直接同意对方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