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位名叫赵琉璃的小姑娘在哪,硕大一座纽约城,想要找到一位四处流浪的女孩谈何容易。 叶冬青五点多钟到达中城区的帝国大厦,一路步行走到洛克菲勒中心,再到大中央车站。只要遇到流浪歌手,他都留心看一看,并且上前询问他们,有没有遇到一位带着小姑娘的华裔女人,她也是位流浪歌手。 可惜没有任何收获,白白花掉九十多美元的冤枉钱,遇到两位可恶的家伙,给钱才愿意提供信息。 说起这位身世可怜的小姑娘,她大概是叶冬青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牵挂了,死前曾让她帮自己生一个孩子,双方关系不用多说。 近几年她应该还在跟着小姨四处流浪,混迹在纽约各处,叶冬青曾听她说起过这段经历。 算算时间,那位名叫琉璃的女孩如今应该才八岁,家里人先后离开,负责照顾她的小姨美其名曰“流浪歌手”,说是流浪汉倒也符合。 必须要找到她才行。 从六点多钟,一直找到夜里一点出头,实在是走不动了,这才打车回家。 今天如此,第二天白天时候忙着复习,晚上则继续找她,类似的场景接连持续四天,整个中城区、甚至sc区都被叶冬青逛遍。 纽约不只是曼哈顿岛,还有布鲁克林、皇后区、长岛区。 这天晚上回家之后,叶冬青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吊顶,上面有一只蜘蛛缓慢爬过。 人不是建筑,会移动、会躲进屋子,很难保证是不是遗漏了哪里,甚至有可能已经擦肩而过,自己却没有见到,他自言自语说着:“这样不行啊,怎么找呢……” 隔壁再次传来嗯嗯啊啊的叫声,有些像是敷衍的意思。 叶冬青终于知道隔壁住着什么人了,近几天不止一次看见不同的男人,出入那间屋子,这让他猜到了对方的职业。 本就属于低端公寓,鱼龙混杂着各行各业的人,光是用来嗑药的针管,在垃圾桶里都能看见一大把。 没有歧视隔壁那位站街女郎的意思,可天天这样也不是个事,总被吵到睡不着,墙壁太薄,连男人那满嘴脏话他都能听见,叶冬青想着确实应该赚点钱,想办法从这里搬出去了。 脑海中浮现出两个貌似可行的办法,他决定明天试试,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带着渺茫的希望入睡。 …… 当阳光透过小窗户照进来,一阵风吹乱了叶冬青的桌子。 几张纸上,密密麻麻写着无数题目,这是他最近上课抽空,通过回忆写出的act、sat测试题目以及答案,不算完整,但完整度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已经尽到最大努力,只能还原出这么多了,叶冬青起床时候将这些纸,重新按顺序摆放好,在他眼中这些可都是钱。 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有钱人,无数投资机会摆放在他面前没错,可如何赚到第一桶金,完成启动资金的积累成了大问题,暂时还没想要不要将这些题目,卖给别人变成钱。 他犹豫的原因主要是覆盖面太大,利润无法保障,做这种事还不如上门去找曾经的老客户,帮他们洗钱,风险更加小。 可能有学生良心发现或是说漏嘴,进而牵连到自己身上,然而犯罪洗黑钱那么些年,叶冬青还没听说有谁明目张胆告诉别人自己的钱来路不明,手里握有黑色资金的那些都不是好人,他们做事会更加小心。 刷牙、洗脸,将脏衣服送到洗衣房,给了五美元请一位黑人大妈帮忙,让对方帮自己洗干净,收拾好后才出门,沿着楼梯往下走。 保安室里,老山姆消失两天后,又一次像往常日子,躺在那盯着电视,视线明显不在节目上,愣神发着呆。 本就上了年纪,今天看上去更加苍老,头发散乱着,衬衫纽扣都系错,胸前还有番茄酱留下的痕迹。 叶冬青瞧见对方看过来,露出微笑点头。 本打算直接出门,没想到老山姆先生开口来了句:“被你说中,我确实生病了,医生告诉我有很大可能是癌症,已经错过最好的治疗时间,今天收拾完后我就会去医院,住院化疗。” “这真是太糟糕,但愿上帝保佑你。” 叶冬青不信上帝,同样没有其他信仰,现在单纯是在说漂亮话,好让这老头稍微舒服些。 假如选择相信,那无法解释上帝为什么无情地将自己父母带走,还用疾病和战乱带走那么多人的性命,如此一来“仁慈”这个词就显得相当可笑,比起虚无缥缈的存在,他更专注于自己本身。 安慰的话并不能让病人舒服,老山姆摇头道:“做胃镜检查时候我就有种直觉,这回多半要去见上帝,医生说如果再迟几个月,那么肯定没希望,现在还有一点点治愈的希望。 所以,感谢你的提醒,我会免费让你住半个月,不过最多只有半个月,接下来还是要按时支付房租。” “谢谢你的好意,我正想办法从你这里搬出去呢,敢说你至少二十年没装修了,厕所味道让我恶心。” 老头不否认,随意耸肩来了句:“但我房租便宜,你可以去租帝国大厦,或者中央公园旁边的房子。” 好吧,嘴巴还是那么毒,嘲讽起来一点不留情。 这时候,有位租客过来缴纳房租,手里拿着现金,还问老山姆是不是按照老样子,支付现金打九五折。 对于现金交易,叶冬青实在太熟悉,最多的一次有人运了一亿两千万美元现金,堆放在一间仓库里,动用好几辆卡车,他用了整整两个月才将这么多钱消化掉,洗干净。 那位雇主算是东海岸最大的毒枭之一,从瘾君子们身上赚到的钱,一小部分进入了叶冬青的口袋里,他用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