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军强攻冤句五日不破,城下尸横遍野,刀枪剑戟散落无数,整个城池附近的战场,就如同一片人间炼狱一般。
王重师部又一次在主帅朱温的命令下,带着麾下的军队和朱温拨给他指挥的宣武军对冤句发起了进攻。
宣武军战阵中的数百弓弩手在将领的命令下,冒着城上如同飞蝗的箭雨推进的成下百余步的地方,掩护宣武军的步军攻城,弓弩手们伸臂展弓,仰天往城上而射,千矢如电,城上淄青军瞬间被射落不少,云梯上边依附上城的步军趁着这个己军压制住城上淄青守军队机会,一时间爬上城头不少,
城墙上淄青军的守将看到城下宣武军这些结阵的弓弩手,两波箭雨压制得城上女墙垛口处的守军抬不起头来,他赶忙组织城上的弓弩手对城下的宣武军弓弩战阵进行反击。
宣武军前阵弓弩阵中前面的盾牌手,排列在一起躬着腰,举起高大的盾牌,掩护自己身体的同时,也护住了后边的阵中箭手。
但是城上淄青军毕竟占着地利,聚集起来的弓弩手射出的箭支,如同密雨一般的落在了宣武军阵中,这些高空落下的箭矢,大多越过盾牌的阻挡坠刺在宣武军弓弩手的阵中,只有三分之一的箭矢被盾牌挡了下来,落入宣武军弓弩手士卒群中的箭支,刹那间将这些弓弩手射倒一片。
阵中的士卒被刺中了大腿手臂的滚在地上哀嚎不止,被射穿透了脖颈和腹部的士卒在寒冷的天气中不一会就死透了,被踩踏的泥泞不堪的血水不一会就被冻成了冰碴子。
淄青军的第一波箭雨过后,第二波箭雨不一会又到了,因为两军距离比较近,这次守军射出的箭雨经过调整后,更高更准了,箭矢的穿透力也是更强,许多宣武军的弓弩守都被箭支穿透射死,就连阵中那些举着盾牌的士卒,被箭矢钉住不少,整个宣武军的弓弩战阵中鲜血横流,伤员和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阵中。
那些倒地伤员的哀嚎声不此,但是因为是冬天,寒冷的天气中伤员慢慢的就没人叫痛了,但是他们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他们离死也就不远了。
在城头淄青军弓弩的压制下,城下宣武军弓弩手丧失殆尽,刚刚上城头的宣武军失去弓弩的掩护,后继乏力,又开始不停的被城上占据优势的淄青军不停的杀落,慢慢的又被赶下城来……
在城外一二里处宣武军的帅旗之处,朱温带着宣武军的诸将看着攻城的宣武军又一次被淄青守军潮水一般赶下城来。
朱温身后的将领都是神色凝重的看着被打退下来的宣武军不在说话,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冤句城是攻不下来的,城外的援军的多不说,城外附近的几处堡寨大多都还在淄青军的手中,现在的局面根本没有办法调动河北的淄青军来支援,况且成德镇大多数地方已经落入了淄青军手中,现在继续强攻冤句基本是无功而返了。
宣武军被打败退下城墙后,独自站立在众将前边一大段距离的朱温和敬翔二人,此刻面无表情看着溃退下来宣武军,以及城下一地宣武军将士的尸体,仿佛这种场面都与他们二人无关一般。
朱温面色如铁,望了一下不远处的冤句城池之后,转头望着身旁的敬翔道:“子振冤句久攻不下,王洵那狗崽子都已经快拿下成德全境了,河北的探子来报,淄青军围攻真定府甚急,真定城中人心惶惶,以李匡威那些卢龙镇的残兵败将是撑不了多就的,魏博的罗弘信被淄青军的滑州的吴延灞部牵制在了魏州,卢龙的李匡筹以本王看来,他不等到他哥李匡威被被打败,他是不会出兵成德镇的,而我军每日进攻冤句除了徒增伤亡之外,对河北的战局一点帮助都没有,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些战略方向了!”
敬翔收到朱温的召令,从关中赶往冤句的宣武军中后,直接向朱温建议不计伤亡强攻冤句城,朱温知道敬翔跟他十余年了,对战局的判断基本没有让他失望过,他听到这个不靠谱的建议之后,在心中虽然有些疑虑,可还是听从敬翔的建议,马上派大军对冤句发动了进攻。
现在攻城的宣武军可以说是伤亡巨大,朱温看着军中的伤亡数据也是心有疑虑,所以在强攻这些天中,第一次对敬翔发出了一些不满的说辞。
敬翔身穿一身厚实冬衣和大裘,寒风吹起他两鬓的发髻,发丝中的几缕白发被吹得露了出来,他脸色略白,目不转睛的看着又一次溃退下来的宣武军,其精明的脸上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看到这种场面却是微微一笑,然后望向朱温,躬身行礼道:“王爷,情况正如同臣下预料的那般发展,其实王洵取成德已成定局,此时我军强攻冤句并非要吸引王洵在河北的军队来援,而是要做出我军用尽全力强攻冤句却不能克的样子。”
朱温听着敬翔的讲诉也是有些不解,他用一种带着杀气目光看了身旁的敬翔一眼,吓得敬翔赶忙又拱手行礼道:“节帅,你说我军现在要是在冤句大败一场的话,那么天下会是怎么样局势呢?”
朱温听到宣武大败的消息从麾下主谋敬翔的口中说出来,不但不生气了,他也是心思活络之人,经过敬翔刚刚的这一点拨就明白敬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