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徐州段,一只只满载着货物船只,南往徐州北往曹州在河面缓缓行,宽阔的河面上几只官府的海鹘战船正在河面上飞速前行,为首的那只海鹘战船上树着有面大旗,旗帜上绣着大大一个“曹”字。
这正是曹州防御使王洵南下徐州的船队,自从济水、菏水、泗水被王洵梳通以后,曹州南北的水路可以直通江南,其水路虽然比不上运河通直,可是因为河道都在感化镇的控制之下,所以很多做生意的船队,以及王洵的曹州、滑州的军需物资南下、北上,都是越来越多走这条水路了。
王洵正月初十大致安排了一下曹州和滑州的事情后,就只带着侍卫官姜简阳和一队侍卫,从曹州的济阴出发前往徐州,因为河道的民船和商船比上次王洵回曹州时要多得多,所以直到正月十三王洵才到了徐州彭城渡口。
在彭城渡口下了船后,王洵一行人换乘马匹,于当天就赶到徐州,随后先见了张骁勇和郑蔺后,又去拜访了苏裕隆和孙茂才两人,然后王洵、张骁勇、郑蔺又秘密的约宋成戊和张筠二人见了面,五人达成了一致共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陈景喻和时松其中的一人出任淮南观察使一职,不然这两个人肯定会越发的飞扬跋扈。
徐州钜鹿王府内,因为明天就是时溥册封吴王的大典,所以占地数十亩的王府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徐州城内的各处同样也是如此。
现在徐州越发的繁华了,酒楼客栈、勾栏瓦肆到处都是,城外都小镇都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小城,现今的天下除了宣武军的汴州,就数徐州最为繁华,城内的街道行人是摩肩擦踵,三教九流都有,随着时溥明天要被册封为吴王,城内巡逻的军队到处都是,店铺门外都挂上了鲜红的灯笼。
而现在的钜鹿王府议事厅内的气氛却是有些紧张,内侍和侍女都已经被屏退,一身紫衣时溥靠坐在堂上的软塌上,在他的旁边跪坐着感化镇的留后,今年十二岁身穿紫色官服头戴金冠的时衡。
时衡看着堂下那几个在他父亲口中的臣下,一个个面红耳赤如狼似虎的将军,他是一点都不想呆在此处。
钜鹿王府大堂中的人分列于大堂两边,左边为首的是节度副使陈景喻,其后依次是支度使苏裕隆、行军司马顾良朋、王府长使孙茂才。
而右边的武臣依次是徐州刺史张骁勇、泗、濠、颖防御使时松,曹、滑防御使王洵、都虞后郑蔺、亳州刺史张筠、宿州刺史宋成戊。
堂中的几人一直对淮南观察使一职,久久商议不下,时溥对此也是毫无办法。
郑蔺此刻看着堂上面容焦虑的岳父于心不忍,在以忍不住出来说道:“王爷,关于淮南观察使一职,如果陈副使愿意放弃感化镇节度副使一职,带兵前去淮南驻守,臣下愿意撤出扬州、楚州的部下,同意表奏陈副使为淮南观察使。”
王洵听完郑蔺的话明白这是郑蔺做出让步了,让陈景喻将他徐州的军队全部带走,到淮南的扬州、楚州、和州、滁州一带驻防。
陈景喻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是想兼领淮南观察使一职的,然后他的军队不去驻守,而让时松的军队驻守淮南。
陈景喻听完的郑蔺的话当然还是不同意,想了一下后也是装成做出让步的样子说道:“王爷,臣下也是愿意放弃淮南观察使一职,推举时防御使为淮南观察使!”
张骁勇在也是不能忍,直接出列说道:“王爷,时防御使手下已经有三州之地,臣下绝对不同意他为淮南观察使!”
时松出列说道:“王爷,臣下为你的侄儿,衡公子的堂兄,多领几州之地又有何妨,不过是在为衡公子治理地方罢了,等衡弟长大行了冠礼以后,侄儿也是会将这些地方尽数交回他手上的!”
王洵听着时松大义凛然的的说辞,冷冷的笑了一下,也是出列拱手说道:“时王爷,臣下认为如果按照陈副使和时防御使的意见来说,直接表奏时防御使为淮南节度使不是更好,还表奏什么淮南观察使!”
陈景喻向王洵大声呵斥道:“王防御使!请你注意的说辞,大家都是时王爷的臣下,节度使一职是可以随便乱讲的吗!”
王洵也是没有客气的说道:“竟然陈副使你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为何还要推举治下已经有三州之地的人为淮南观察使!如果真让时防御使为淮南观察使,那时防御使手下不是有泗、濠、颖、滁、和、楚、扬七州之地了,他治下之地比王爷的感化镇本镇治下的俆、宿、亳、曹、滑五州,还多出了两州之地呢!”
张筠也是出列说道:“王爷,末将绝对不同意时防御使为淮南观察使,除非他让出淮北的泗州、颖州。”
时松当场反驳张筠道:“张刺史你倒是会打注意,让本将让出泗州、颖州,然后让你成为淮北亳、泗、颖三州防御使吗!”
宋成戊咬咬牙,也是忍不住出来大声说道:“时防御使,不如我和张刺史让出淮北的亳州、宿州,让你干脆为淮南、淮北观察使不是更如你的意!”
陈景喻看着宋成戊竟然敢当堂反对自己了,大声训斥道:“成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