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水河畔陆五郎的这营囤垦军,在今年年初防御使府评选囤垦军优劣的时候,被评选为曹州、滑州所有囤垦营的第一名。
为此防御使王洵召见了此营的营官陆五郎,破例将一柄刀把镀铜唐刀授予了他,因为囤垦军的军官,其军衔比战军要低上三级,比起宿卫军则是低上一级,所以陆五郎以一个囤垦军的营官,能带上战军校尉营官样式的唐刀,这绝对是王洵授予他一种莫大的荣耀了,当然他能得到这个荣耀,这也是跟他早早的就跟随防御使王洵有很大的关系。
陆五郎的家中农场中一处宽敞的操练场旁边,是一间青砖瓦房,这在普遍都是土房的农场中颇为显眼,家里的摆设也是颇为讲究,家里都是一些木制的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桌上的茶杯是土陶制的,整个家里倒也是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
今天陆五郎刚刚收到了防御使府发来的一封文书,因为防御使王洵这次出征将整个济阴县的可战之军都带走了,哪怕留下了一些,也是被安排到了各处紧要的地方,现在就连城中的宿卫军也是都被安排到城里城外的各处路口执勤,以及到各处抓捕宣武军的细作去了,所以城中留下维持治安的军士就少了。
这里些天一向治安较好济阴城内,因为打仗维持治安的人少了,连续发生了好几起盗抢之事,所以防御府衙的曹州长使崔素毅、判官韦庄、济阴令段凝,一起向防御使夫人裴贞依请求,从屯垦军和少年营中调一些军士,用来进入济阴城里维持治安以及抓捕盗贼。
防御使府中裴贞依也是知道这些天城中的治安恶化,所以同意征调一些人马进城维护治安,其中就有陆五郎屯垦营的调令,他从今天中午开始,要在农场中抽调手脚相对利索的一个伙三十人,然后进济阴城里去协助曹州宿卫军统军都尉李延盛都将,维护西城一个片区中几条街道的治安。
“夫君,你进城可得小心一些,这几天为妻听我阿娘说,城中有三家商户被盗贼洗劫后,家中的人都被杀了!”一名身着束腰长裙,皮肤较白,长得有些圆润的妇人,一边帮只有一只手的陆五郎披甲,一边向他关心的叮嘱道。
陆五郎刚刚在年后娶了妻子,其妻子叫齐三娘,还是济阴城中一家炭火铺子老板的女儿,陆五郎的妻子昨天进城去娘家时,听她母亲说城内有盗贼藏匿,并且还杀了人,现在看到丈夫要进城维护治安,她现在也是有些担心。
陆五郎在妻子的帮助下披好甲后,拿着防御使王洵赐给他的铜柄唐刀,一脸无畏的说道:“这些混蛋别让我遇到,不然老子一定把那些个混蛋给斩了,前年在乘氏县李家集与盗匪交战,为夫可是手刃了十余名盗贼的,我自徐州就跟随防御使大人,区区几名盗贼,怎么能让他们在城中为所欲为,坏了防御使大人名声!”
齐三娘又一次向丈夫关怀道:“话虽这样说,但是你可得给我小心一些!”
“知道了,三娘,你在农场的中也是将防御使内政司分派下来制作绷带的任务盯紧了,现在防御使大人在冤句和宣武贼交战,军中的这些物资紧缺得很,你可别让农场衣帽作坊中的那些妇人偷懒,到时候完不成任务,可是不好交代!”陆五郎又对妻子说起了防御使府内政司,分派给农场衣帽作坊中任务。
齐三娘不只是陆五郎的妻子,自从她嫁给陆五郎后,还是防御使府内政司负责管理此处屯垦军农场中衣帽作坊的管事,她每个月一次,要到城中的防御使内政司领取内政司中分配交代的任务,以及作坊中妇人们的工钱。
她此时听到丈夫的话,也是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个事情为妻知道,大前天我到内政司听侍琴小夫人和张夫人分派任务时,主管这个事情的钱夫人杜滨娘,她已经向各个作坊的管事放了狠话,要是谁完不内政司成任务,让有了身子夫人知道了,到时候谁的脸上都不会好看,所以我已经让作坊中竹儿家娘和二妮家娘两人早晚都给我盯着作坊了,保准误不了内政司交代下来的事情,你走了之后我也是要加紧记账,不然月底内政司派人查账时,我又得连夜做帐了。”
防御使府的内政司这么多事情,裴贞依一个人自然忙不过来,在王洵看来反正麾下这些将领和官员的夫人们,每天在家里也是没有什么事情,每个月还要白领防御使府发放生活费,所以王洵抱着拿了钱就要干事情的原则,将这些拿俸禄的妇人们,通通安排到内政司干事情了。
王洵为了方便防御使内政司的管理,比如王彦章的夫人沈仪芳就是主要负责离狐县内政司的事情,符存的妻子郭氏就是负责单父县内政司的事情,她们在内政司简称是知某某县妇政事。
现在防御使府内政司就像后世的那种公司,也是有着考核和奖励,而像沈仪芳她们这些人就像是各地的区域经理一般,所以曹州军中的将领们都会私下开玩笑,说防御使王洵不止要他们这些汉子给他卖命,连他们的妻子都要给王洵卖命……
陆五郎告别的妻子后,来到了家外的校场上,校场上已经聚集了三十个汉子,这些人有老有少,老的人头发都已经花白了,而年轻的人大多都缺胳膊少手指的,基本都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