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水河水寨的秦延之(秦瞎子)部,这两天也是过得非常的轻松,连修补被宣武军破坏的水寨拦桩也是没有人管了,要是放十多天以前,那每修补一处破掉的地方,宣武军和感化军都会为此付出数十条人命,不过现在水寨内的秦延之部也是只剩下七百多人,同样也是伤亡过了大半。 秦延之现在身上的甲胄已经有些破旧了,身上露出的衣服上也都是干掉的血污,头上的发髻囫囵的挽着,他的这个装扮,让本来就只剩一只一眼睛的他看起来更加的狰狞,秦延之此刻正和几名部下围坐在一起。各自在用带手中的匕首费力的在切割着一头去掉内脏,烤得半生不熟的猪,他们每切下一块带着血丝的肉,就匆匆忙忙将其塞入口中,然后费力的咀嚼两下,一脸吃到美味的样子,然后在咽下去。 “都将,你说这宣武军怎么忽然不攻城了呢?”秦延之手下的一个营官边吃东西边询问道。 “俺也是奇怪,今天都将带一队人马劫了宣武军的一下军需物资,他们竟然也忍得下去,连咱们水寨门周围都没见人来叫骂几句”围坐在一起的一名校官对此也是非常的疑惑。 因为还几天没有发生战斗,今天早上秦延之带领一队人马,劫了宣武军的一小只运送物资的车队,将运送的物资都抢了回来,里边就包括了几头‘肥猪’,这些被抢回来的肥猪都被秦延之分了下去,水寨中的士卒们每人也是可以轮到一小块猪肉来吃,所以现在整个水寨中那是肉香四溢。 说是肥猪其实就跟后世的半大猪差不多,在没有饲料的年代,农人们必须将猪仔养上一两年才会长大,而且长大的猪就百十斤重,这就是为什么平民吃不起肉的原因,因为产量太少了。 秦延之看着议论纷纷的手下,方向手中的匕首,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咱说你们就是些贱皮子,让你们消停几天还不乐意了!热汤肉食你们都赶快多吃一点,不然等打起战来,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吃热食,还能不能有命吃!” 一名围在一起的校尉营官又向秦延之问道:“都将,听说你要当爹了,不知道嫂子是哪里人?” 秦延之听完这人的询问,凶神恶煞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柔情,随后罕见的笑了笑道:“你嫂子原先是咱们防御使大人夫人手下管事的侍女,她是徐州下邳人为人勤俭、知书达理的,防御使大人亲自主婚让她嫁给咱一个粗人,现在还要给咱生儿育女了,咱现在是每天做梦都能笑醒,等打完这一战,我们一起回济阴,到时候咱请你们吃酒。” “都将可要说话算话,到时候俺要是没有一斤酒可是下不来,咱们这些汉子到时候一定喝穷你!” “哈哈……” 围坐在一起的这些汉子,一起望着钱延之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并不是蒲城庞师古和胡真两人不想进攻,而是两人原先带来的军队差不多已经伤亡殆尽,现在的营地中基本有一大多半是新兵,让这些新兵去攻城无疑是去送死,况且现在朱温现在给他们两人的命令是围城,禁止滑州军向曹州增援,所以他们两人也是改攻城为围困了。 ………… 四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了,这天气晴朗而又静谧,界桥的附近的旷野中基本没有风,只有原野中树木上最细的枝条才会随着一丝微风轻轻摆动。 从今天上午一大早开始宣武军和曹州军在界桥列阵下已经三个多时辰了,两军一直等待着的血战现在还未开始,王洵曹州军对面的那些身着青衣甲胄的精锐宣武军,他们并没有像传说一样凶猛,他们一直在轮翻进攻王彦章部的前军,并不断得用弓弩向王洵的曹州军中抛射,但是由于两军现在距离过远王洵军队基本没有什么伤亡,王洵这边身穿红黑甲胄的感化军弓弩手也是对葛从周的前军还以颜色。 宣武军中也有几次小规模推着橹盾冲上来,但是皆被王彦章带领银枪军击退了,只是在王彦章的军前留下了一些尸体,大规模的进攻宣武军还没有发起。 相持的时间久了,王洵直接命令左右两翼麾下的那些士卒坐下休息,弓弩手们也是都停了下来,毕竟这些士卒都是披着二十来斤的铠甲站了大半天,这也不是个是省力气的活,所以王洵的左右两翼军和后军都纷纷听从王洵的命令,躲在王彦章的前军身后开始歇息一下,因为天气炎热有的人连铠甲都解开了盘坐在地上在喝水喘气。 因为这些都是防御使王洵下令允许休息的,所以曹州的将领也不呵斥这些士卒,王洵为什么会这么大胆的让自己曹州军的士卒休息,是因为王洵知道葛从周这人现在为什么一直不进攻,那是他在等朱汉滨的落雁都和邓季筠厅子都出现。 此时已经到了正午时分,天空中的开始火辣辣的照了下来,宣武军中一直衣不解甲的士卒都开始不停的喘起了粗气,王洵这边的曹州军士因为有王彦章的银枪卫在前面顶着,加上王洵允许他们休息情况要好上一些。 就连王洵自己都甲胄不全,坐在帅底下旗下,并且好饶有兴致在面前放了一盘水果,和一大碗酸梅汤,正和高郁一起对坐着吃起了水果喝起了酸梅汤,王洵旁边的侍卫们也是在旁时不时的解下腰间的水壶喝水,他们都没有一人说话,都顶着大太阳整齐的列队在王洵的身后。 “将军!曹州军太不将我宣武军放着眼里了,末将请求带麾下的骑兵,先去杀一杀他们的威风!”说话的人是宣武军的大将李思安,在他的身后还有两名宣武军的大将一人叫王虔裕,一人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