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隐听完裴贞依的承诺后,还有些不乐意的样子,不过还是被韦庄给硬拉回来,两人一起向裴贞依,为刚刚所说的气话道歉。 营帐中的钱三儿自进来后,看着韦庄和罗隐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他是话都不敢说,现在看到裴贞依发话,也是心中大喜。 其实钱三儿不是不想去惩罚,放粮点那些作奸犯科的驻军,而是他不敢僭越职责,违反王洵做出的规定,现在既然是裴贞依做的决定,那这个事情就好办了,反正到了那里对那些驻军要杀要剐,事情都与他无关。 罗隐重新回来,向裴贞依拱手说道:“既然夫人这么说,那就请您写一封,由我全权负责此事的手书让我带去,不然到了那里需要按律办事的时候,钱长史又要推脱了!” 裴贞依略微想了一下,赶忙回道:“好吧!我这就写给先生!” 不多时,裴贞依就将一封她亲笔所书,让罗隐随全权负责此时的书信,递到了罗隐手中。 罗隐拿到书信后,向裴贞依躬身恭恭敬敬的感谢道:“我罗隐代这一方的百姓,谢谢夫人了!” 随后罗隐、韦庄、钱三儿几人,带着裴贞依的手书,从军中点了数十名军士跟随,大家伙一起打着火把,往今天下午的时候,罗隐他们所发现的那个放粮点赶去了。 钱三儿他们刚走后,差不多半过多时辰的样子,在营地的另外一个路口值哨的士兵,忽然发现了一队人打着火把,向这边匆匆而来。 “来者是何人,报上名来!” 负责路口值哨的什长,远远的向那一队人喊道。 “刺史府卫军的兄弟,我乃乘氏县衙役军的副队长丁卫,特来向钱长史汇报一个紧急事情!”来人中的其中一人,他身材较为矮小,他让身后的人停下来后,向路口的哨兵大声的回道。 身材矮小的丁卫说完,独自一人跑到几名哨兵的位置,拿出了他的腰牌交给路口值哨的军士。 路口值哨的军士,看到他身上隐隐约约有些血迹,开始警惕的盯着他,不敢擅自将他放过哨卡去。 丁卫知道对方的防备,他把腰间的武器取下,双手递给值哨的军士,然后焦急的催促道:“劳烦你们快快通传军中钱长史,事态紧急我必须当面跟他说!” 负责路口值哨的两名什长,相互看了一眼后,一起向丁卫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说道:“钱长史不在军中,你到底有什么急事,先和我们两人说吧!” 丁卫问道:“那现在军中谁可以做主?” “只有薛队官在!” “不管是谁,快快去通传,驻守凌河乡的负责放粮的钟校尉,知道他所做的混蛋事情败露,已经里通巨野泽的盗匪,派人去将他们引来这里,盗匪今夜就会来抢掠你们押送的物资!” “什么!竟有这等事情,你一个人先跟我一起走,你带来的其他人留下,我们去见薛队官!” 刚刚问话的那名什长,一听事情也是急了,赶忙带着丁卫前往营中。 原来今天下午,罗隐他们在路上向那些妇人们,问这问那的时候,已经被放粮点的军士发现了异常,并且马上汇报了此地驻军的校尉钟昆。 钟昆这人也是王洵从颖州带出来的一个部下,自从他单独带军驻守这放粮点以来,一切事情都是他说了算,慢慢的他也是变得有些飞扬跋扈。 刚刚开始还好,就是做些克扣钱物的事情,最近这些天他看事情没人来管,慢慢的他胆子越来越大,钟昆饱暖思yin欲,他开始借着这次放粮的机会,欺辱来领粮食的妇人,他下边的几个头目也是开始有样学样,只要有点姿色的人来领取粮食,都难逃他们的魔爪。 当然放粮点的驻军里,也有看不惯他所作所为的人,现在来报信的丁卫就是其中一个,不过他人微言轻,没有办法阻止放粮点的混蛋事情发生。 丁卫这人也是王洵第一批招募的军士,但是因为身材较为瘦弱,这个月被分配到衙役军里边,做了一个副队长,这半个月以来,丁卫也是一直尽力的维护着,他麾下所领那一伙军士的纪律,他知道州刺史王洵治下之严,是肯定是不会放任钟昆这样的人胡作非为的。 为此丁卫还向钟昆请求,借着巡视附近治安的名义,将自己的部下带了出来,没有和放粮点的那些驻军搅浑到一起。 今天晚上在凌河通往巨野泽的道路上,丁卫他们抓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一审问这才知道了,钟昆已经将此地有大批粮食、物资的消息,通知了巨野泽中的盗匪,他们今夜就会来抢劫这批物资。 营地中在钱三儿走后,全权负责营地里边安全的薛十三,他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一边派人去向钱三儿汇报,一边派人去通知乘氏县的校尉赵九熊。 薛十三为了以防万一,开始让营地中的留下的军士,不管是战兵、辅兵,还是那些单父县派来帮忙运送物资的衙役军,都通通行动起来,为迎击盗匪做准备。 安排好了这些事情,薛十三又赶忙带着丁卫,去向裴贞依汇报这个紧急的情况。 ………… 凌河乡的放粮点内,钟昆正患得患失的躺在一张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旁边竟然还躺着一个玉臂半露的妇人。 钟昆敢里通盗匪,完全是狗急跳墙,不过他也是有自己如意算盘,他知道现在会押运物资,从徐州回来的只会是钱三儿,以钱三儿这人的性格,就算知道了他所做的这个事情,也一定不敢直接来拿他,肯定要通知王洵派人来。 而巨野泽里边,因为这个月以来官军所封锁,那些已经饿疯了的盗匪,只要知道这里有粮食,一定会来抢的,况且他已经命令他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