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
青年看戏看得不过瘾,挑眉问。
江瑟瑟叹口气。
“跟你有什么关系?”
青年被噎了一下,总不好再厚着脸皮说自己是助人为乐。
尤其人家摆明了不想领情。
“不自我介绍下?”
江瑟瑟见他不动弹,知道这事不能糊弄过去,索性坐好,正视藏头露尾的青年。
至于地上瘫如死狗的那个,她压根没在意。
李金蔓女佣的儿子,能自由出入江家,青年想透露的信息她接收到了。
“夏至,我叫夏至。”
青年默了两秒,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英气勃勃的脸。
江瑟瑟目光在他脸上溜一圈,连他额角泛白的陈年旧疤都看得清楚。
好像,她的视力更好了。
“你认识钟鸣?”
江瑟瑟从他身上半内敛的熟悉气势轻易猜出,眼前这位夏至同志,应该也是御林军的精英。
他身后的首长怎么会关注到她这只小虾米?
难道是爷爷的对头?
江瑟瑟心思灵敏,转得比以往更快。
夏至浓眉抖了下,表情很细微,却瞒不过江瑟瑟敏锐的眼神。
这是猜中了。
“我想,应该是你们搞错了。”
江瑟瑟心思飞快转了几圈,试探着开口。
“这个董滦平,跟我没关系。”
江瑟瑟压了压手,制止夏至的反驳,没心情跟他逗嘴皮子。
“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不外乎江二当年幡然醒悟,腻烦了青春热血与所谓的爱情,不满足于被江家放弃,于是动起了歪主意。”
“没了江家二少的光环,他什么也不是,于是他便利用手里唯一的筹码,青春靓丽的妻子,攀上某条大粗腿。”
江瑟瑟扫一眼青年震动的瞳孔,便明白被自己说中了,冷然一哂,思路更加清晰。
“他待价而沽,精心挑选猎物,你背后的主子不幸中招。”
“年轻的女人被蒙在鼓里,还以为怀上了爱情的结晶。”
江瑟瑟的语气满是嘲讽,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病房外的阴影,声音并未抬高。
“那位大人物要面子,不可能继续犯这种错误,本想不了了之,没想到江二送去妻子怀孕的消息。”
“甭管大人物出于何种原因,他出手了,帮江二一把,助他回到江家。”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孩子出了差错,年轻冲动的江二对那孩子不可能心无芥蒂地接纳,主动或被动地换了孩子,也就是我。”
夏至脸色逐渐严肃,就连地上醒转的董滦平都听住了。
江瑟瑟瞄着病房外凝住的阴影,心下一片清冷。
“江家不受待见的二儿媳妇,生了个没什么用处的丫头片子,谁也没怎么上心。”
“江二是个男人,对诱惑他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妻子心生怨怼,又不想跟妻子亲热,引起误会混淆孩子血脉,于是便趁着妻子怀孕期间,去外地当官。”
“美其名曰拼事业,哄得家里红旗不倒,实则外头彩旗飘飘,玩得不亦乐乎!”
江瑟瑟语气有些刻薄,本就瞧不上江二,此时更是肆无忌惮。
“大人物关注江家这个孩子,见江二识趣,也顺手帮他一把,叫他在外头干得风生水起。”
“这笔卖妻求荣的买卖,到此应该是皆大欢喜,只可惜,”江瑟瑟撇嘴,语气也有些无奈。“在大人物准备弄个名目,把孩子接回去养时,又出了变故。”
“怎么了?快点讲。”董滦平听得津津有味,鼻青脸肿地坐在地上催。
江瑟瑟奇异地看他一眼,倒也没卖关子。
“江二心虚,我本来就是他换过的孩子。为求保险起见,江二千方百计地弄到了大人物的血型。”
“很不巧又理所当然的,跟我这个稀少的熊猫血不匹配。谎言要被拆穿了,怎么办呢。”
“于是江二自导自演了百岁宴上,江家大小姐失踪案件,来个死无对证。”
董滦平一拍大腿。
“这个江二真不是东西!后来呢?”
江瑟瑟看傻子似的,投过去一个关爱智障的表情。
“确实还有后续,毕竟江二的青云路还没断。”
“江二险险躲过一劫,大人物被他勉强糊弄过去,也没有大张旗鼓地追查。”
江瑟瑟意味深长地看了夏至一眼,看得他一阵心惊。
“我猜,那位大人物一定没孩子吧,嗯,可能还有一位识大体的夫人。”
夏至默默戴上墨镜,加一层伪装。
江瑟瑟心思转一圈,便将那位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赫赫有名的先生,居然有这么大的污点,还被江二耍得团团转,啧啧。
江二现在已经被扔江里头喂鱼了吧?
“有些东西,本来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