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子,求你救我一回!我不白要你帮忙!”
江明远一把扯过江盼盼,粗鲁地攥着她的下巴,将她低垂的清丽脸孔抬起,献媚推介。
“这是我女儿,好吃好喝养了六年,琴棋书画教着,气质不俗!绝对干净!盼盼,快给崔公子背个诗!”
江盼盼脸色一阵难堪,当着江二的面,却不敢公然反抗,无奈挤出个委屈巴巴的惨笑,一双眼如泣如诉地望向谪仙似的崔公子。
江二将崔公子视为救星,她当然也能向他求救。
江家完了!她可不想跟着陪葬!
江家也是她的仇人!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崔云起抬眼,对上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
他略略抬手,示意江盼盼停止背诵。
“江先生的来意我懂了。江家的麻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点费事啊。”
江二眼睛一亮!
有点费事,那就是有救!
讨价还价的戏码而已,他懂。
“崔公子辛苦,事成之后,必定重重感谢!”
江二很上道,将江盼盼往前一推。
江盼盼毫无防备,撞在崔云起身上。
鼻间淡淡药香传来,并不难闻。
她惨白了一张脸,泫然欲泣,忍下被当做货物送出的羞辱。
崔云起并没有推开她,递过去一方洁白手绢,示意她自己把眼泪擦了。
“江先生客气。日前,我在天上居,应下要送一枚养生丸,这便是了,还请收好。”
江二见那古色古香的小药盒,先是一喜,便要伸手去拿,将将靠近那药盒时,脸上神情却是一变!
“崔公子,你不会拿这么一粒药就想打发我吧?”
江二在天上居被狐朋狗友吹捧惯了,一时间没忍住旧日习气,语气里便带出点不满与威胁。
崔云起不以为忤,淡然端起茶盅,浅啜一口。
片刻安静,江二已然回神,面色尴尬,狠狠瞪了低着头装木头桩子的江盼盼,示意她赶紧撒个娇,活络下气氛。
江盼盼只顾着低头装死,江二没辙,只得肉痛地从公文包里拿出支票。
“崔公子,大恩不言谢,您为我们江家的事情奔波,不能叫您白跑腿不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哈哈。”
崔云起搁下茶杯,没有去接。
“江先生说笑了,江家银行账户冻结,财产查封,这空头支票也不过是废纸一张。”
江二笑意僵在脸上,见这青年油盐不进,眼底阴沉一片。
“崔公子也跟我开玩笑呢。只要我们江家的麻烦解决,这支票当然不会是废纸,而是实打实的钱!崔公子不会不想帮忙吧?”
崔云起一哂,没兴趣跟他兜圈子。
“江先生,空手套白狼的把戏在我这不好使。江家的麻烦虽说不大,但想全身而退,也不可能。众怒难犯。”
江二皱眉,青黑厚重的眼袋牵扯,平白显得老了几岁。
“要人顶缸不难,江家亲戚不少。”
崔云起见他净想美事,倒也不恼,索性开门见山地跟他挑明。
“江家的事情要是好办,想必江先生也不会求到我这里。大家都不是清闲人,我长话短说,这个数。”
崔云起伸开一只手掌,前后翻了翻。
江二倒吸口气,没想到他真的狮子大开口!
“能少点吗?只要保住我就行。她送你,绝对干净!”
江二指着江盼盼,强调。崔公子的那点癖好,他也是花了大价钱打听出来的。
崔云起好整以暇,拿茶杯盖刮着杯口,轻轻吹了吹水面漂浮的茶叶。
“江先生利用这一招美人计,给多少人下过套?天上居里头的事,可瞒不过我。”
江二脸色剧变,嘭地撑桌子站起!
“你是天上居的老板?”
崔云起斜睨他一眼,似乎很瞧不上他的沉不住气。
“江先生如今该关注的,不是我的身份,而是你能出得起怎样的价码,求我帮你平了这回的麻烦事。”
江二咬牙切齿地盯了他一会儿,见他完全不为所动,恨恨坐了回去。
“杨桃,也是你安排的?”
崔云起没承认,也没否认,吸吸溜溜喝茶。
江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们都被你算计了?”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像是想咬这青年一口!
“你故意派杨桃勾引我!江玉郎是不是我的儿子?”
“你说呢?”崔云起展颜一笑,春暖花开。
“是你!是你的野种!”江二哆嗦着手指,直直戳向他那张伪君子的面皮!
江盼盼身子剧烈颤了颤,随即把头垂得更低,身子往后缩了又缩。
她好像听见了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