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油炸干面条?” 明湛轻嗅,一语道破其中真的。 封连城凑过来咔嚓一口,将本就不多的面饼咬掉大半。 粉屑飘落,明湛嫌恶地看他一眼,将手里捏着的一点也塞进他嘴里,反手掸掸肩头。 这件花衬衣可是他最喜欢的一件! “唔,又脆又香,好吃。” 封少抢了哥们吃的,就着他不悦的表情格外享受,摇头晃脑地咽下,一双狐狸眼滴溜溜瞄着江瑟瑟漂亮的小书包,一副蠢蠢欲动,想要打劫小女孩的土匪样儿。 江瑟瑟捂着书包后退一步,警惕地望他。 “我要留给小哥哥吃的。” 明湛没好气地拉了没出息的哥们一把,深觉丢人。 “妹妹,这袋子是你设计的?” “嗯呐。”江瑟瑟对一身书卷气的明湛挺有好感,当即笑眯眯点头承认,小手从书包里掏啊掏,又拿出个零食递给他。 “你快点吃,别又被抢了。” 明少还真不缺这一口吃的。 不过这些小玩意儿挺新奇,分量也不大,哥几个吃完都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明湛便也承了她的一片心意。 他接过沉甸甸的零食,讶异一挑眉,又先打量简洁大方又美观的包装。 鸭蛋青的底色上,寥寥几笔绘出个月饼,薄薄一层冰皮,冰皮上印着祥云如意纹; 月饼被切走四分之一,露出里面扎实的馅料,应该是莲蓉裹着鸭蛋黄的,似是汪着油,欲流不流的; 月饼背后一轮圆月,几缕薄纱似的淡云氤氲,半遮半露,意境十足。 “好,光看这包装,便已经能占得色香味里的色之一二风韵了。” 明湛夸赞一句,本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何况这月饼看起来油汪汪的,分量十足,他就有些犹豫。 这回不光是封连城,就连早已经吃完的晋乐山几个,也全都盯着他手里的小月饼,眼里几乎冒出绿光。 明湛失笑,慢条斯理地撕开包装,就着包装袋垫手,张嘴轻轻咬了一口玲珑小巧的冰皮月饼。 “怎么样?好吃吧?我知道你不爱吃零食,我帮你!” 封连城向来跟他要好,闻见香味口水泛滥,伸手欲夺,被明湛后退一步闪开。 “沾到我口水了。” “我不嫌弃你!” 封连城涎皮赖脸,仗着手长脚长又去抢,嘿嘿笑着嘟囔。 “咱俩谁跟谁啊,又不是没一个碗里吃过饭!刚才那一口干脆面,我就尝出点味,不管饱,反而把馋虫勾起来了。快给我垫垫肚子。” 这俩人打闹惯了,其他人也嘻哈笑着看热闹。 晋乐山正眼看着无辜路人状的江瑟瑟,桃花眼微眯,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蓝蓝冰雪聪明,如花解语,松开他的胳膊,跑过来弯腰跟江瑟瑟聊天。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 江瑟瑟看着她明艳的五官,还有与细腻脸皮不相符的粗糙脖颈,暗暗叹口气。 这张脸皮,也不知道擦了多少盒雪花膏,才养成这程度。 “江瑟瑟,六岁了。” “你就是江瑟瑟?” 蓝蓝惊呼,一脸震惊! 那边正玩闹的一伙人也安静地望过来。 蓝蓝直起身,略有些尴尬地抬手撩下大波浪烫发,嘴角飞快下撇。 江瑟瑟人小站得低,将她草草掩饰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却也没有发作。 这个蓝蓝,大概还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还心大地挑拣了最好的那一根树杈。 殊不知,像晋少这种人,能在天上居请客,这样的家世背景,又怎能被区区一具红粉骷髅所迷惑? 说得好听,是谈了场朋友,实际上不过是小少爷们打发时间的消遣罢了,难成正果。 不过这也怨不得谁,愿打愿挨,自作自受。 江瑟瑟懒得跟她计较,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吃人的嘴软,晋乐山有点不满意女伴的失礼表现,这不就等于放下筷子骂娘吗,丢人。 “那个,你们没看今天早上的报纸吗?她,江瑟瑟,不,不怎么好。” 蓝蓝被晋少那冷冽的一眼瞥得心头发寒,吞吞吐吐急着告状,为自己辩解。 江瑟瑟眼神微动,不着痕迹地扫过交头接耳的几人,心里念头早转了几圈。 她又上报了?还是不好的报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暗处潜伏的对手终于放冷箭了?拿她作筏子,这个突破口寻得不可谓不准确。 只是,她这个软柿子,也并非那么好捏的。 江瑟瑟扬起一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好奇地问:“为什么要说我不好?是嫉妒我太优秀吗?不遭人妒是庸才,别太当真,习惯就好。” 晋乐山正听蓝蓝耳语讲述到一半,听到江瑟瑟不害臊的自夸,桃花眸中水波荡漾,轻轻推开长舌妇般喋喋不休的女伴,上下打量一派天真嘚瑟的小女孩,呵呵笑两声。 “不害臊的小丫头,别人说你不好,都是别人嫉妒你?你就没错?不遭人妒是庸才,敢情你还自拟天才了?” 江瑟瑟一扬小脖子,神气活现的。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教出来的!我爷爷是开国元勋,我奶奶是名门贵女,我爸是忠臣良将,我小姑姑是人民喉舌,就连我小哥哥都是跳级的天才。”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当然不会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啦。” “好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丫头会说话。”明湛夸一句,跨前一步,半蹲下来,视线跟她齐平。 “你的意思是说,你跟你小哥哥是一类人,而你小哥哥又跟我们同类,因而你也该划分到我们这群人里头?你的品行,也差不多能代表我们这群人的品行?” 少年问话很犀利,江瑟瑟压根不怵他。 “话也不能这么说。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有我的好处,不能以偏概全。” “哦?”明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