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 装了消音器的枪声! 江瑟瑟一个激灵,从后脊梁骨往头顶冒凉气儿! 这里难道不仅仅是马千里他们的老窝?或许只是他们的临时落脚点? 江瑟瑟眯眼望向蜿蜒曲折的地道深处,握了握拳,回头喊了在做收尾工作的南靖扬。 “爸爸,外头有枪,那些孩子有危险,咱们去救人!” 江瑟瑟相信,这桩涉枪案即便不是南靖扬负责,也跟他有关。 如果能顺利破获整件案子,必定又是大功一件! “你老实呆着!不许乱跑。” 南靖扬捏捏眉心,驱逐疲惫,收起银针起身,收缴地上两支枪,将其填满子弹。 “这个我会玩儿。” 江瑟瑟拿起一支枪,两只肉呼呼的小手快得带出虚影,几秒钟的工夫,便把枪拆解成一堆零件。 这手速!太惊人了! 南靖扬目瞪口呆! 江瑟瑟嘿嘿一笑,两手又是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将枪组装好,子弹也填满了。 江瑟瑟掂了掂手枪,不怎么满意地撇嘴。 算了,本来也不是正当来路的玩意儿,凑合用吧。 南靖扬仔细扫几眼,发现确实没有多出来的零件,这才松了口气。 再看江瑟瑟那熟稔的架势,南靖扬头皮再度发麻。 这丫头在寻到他之前,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爸爸走吧,咱们先下手为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江瑟瑟两手抱着枪,悄没声息地往外溜,不忘记回头喊他。 “你别跑太快,咱俩打配合。” 江瑟瑟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上辈子跟他在杀人岛携手逃命的日子。 血液里那些不安分的因子叫嚣着,江瑟瑟神经亢奋,眼睛亮得发光,像是黑夜里的狼! “瑟瑟……” 南靖扬还想喊回女儿,可一想这里随时随地都有危险,扔下她不管的话,他也不放心。 左右为难之下,见到小闺女已经冲出去百米开外,他也不再纠结,赶紧冲上去给她打掩护。 江瑟瑟手掌虽然不大,力气却不小,这三年的药浴跟训练可不是玩假的。 她耳朵动动,听见南靖扬熟悉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单手比出几个手势,示意他打配合。 南靖扬秒懂,身体先于脑筋行动,随后才怔怔想起,这种秘密手语,她是怎么会的? 这可事关机密,老爷子纪律性强,绝不会轻易外传。 不过只要上了战场,一切杂念都被摒弃,要专心杀敌,掩护战友。 南靖扬极其专业地进入状态,然后在江瑟瑟的指挥下,跟敌人交火! 是的,指挥权在江瑟瑟手中,而南靖扬非但不觉得别扭,反而配合默契,进攻得得心应手! 就仿佛她是他配合多年的老搭档! 枪声在地道内回响,江瑟瑟利用身形优势,藏在不易察觉之处,出其不意地偷袭! 她没浪费子弹。 近战时她基本用麻醉针与梅花镖扎,放倒之后由南靖扬补枪;远战的话,她也毫不手软,抬枪就射,命中率极高。 那是一种刻画在骨子里的本能,逃命与杀人。 千余个午夜梦回,她不断练习巩固技能,从没有一刻放松退步。 “小心!” 江瑟瑟耳朵微动,立马捕捉到那细微的声响,出声提醒尚且不够成熟的南靖扬,然后一个手雷丢过去。 以战养战永远是上策,而敌人手里的武器,档次强太多了! 江瑟瑟捂住耳朵,趁爆炸余波未消,麻溜冲过去,缴了敌人的械。 带消音器的枪!居家旅行必备!好想私吞。 南靖扬一把抱住她,就地一个翻滚,躲开地道顶部崩塌的大石块。 江瑟瑟靠在他胸前,听见他急促的心跳,讪讪之余又有些感动,比以前还安心。 “爸爸,我没事,别担心。” “这里不安全,快撤。” 南靖扬抱起她狂奔撤退。地道要真被炸塌了,麻烦可就大了,搞不好会被活埋! 江瑟瑟乖巧呆在他胸前,拿着新到手的玩具,不时前后左右来一枪,弹无虚发! “爸爸,右转!” 迷宫似的地道绕得人头晕,江瑟瑟却依靠过人的耳力,快速判断方向。 “左边有一队人向这边包抄,右边有小孩哭。” 江瑟瑟报告信息,大眼睛骨碌碌转,很快有了计划。 “爸爸,咱们换衣服,伪装身份,将他们一锅端了。” 老这么跑的话,什么时候是个头! 而且,这样会叫她想起那段极其不愉快的逃亡生涯! 她不想再被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南靖扬对上她会说话的大眼睛,瞬间了解她的意思,赞成地拐入右边地道分叉口,俩人默契配合,灭了挟持小孩的歹徒。 江瑟瑟给了哭闹不休的小孩一针,叫她睡倒在地。 南靖扬将倒地俩人拖到角落藏好,扒下歹徒衣裳套上,形象气质随之改变,与歹徒居然有三分像,可见化妆侦查技能也是点亮了的。 要不是没手雷没机关枪,也不必这么麻烦打游击战。 江瑟瑟还有心思感叹一句,躲在最适合她如今身体隐蔽射击的角落,凝神静气,准备应敌! 蓦地,她口鼻被一只大掌捂住,刺鼻的韭菜大蒜味入鼻,熏得她犯恶心。 江瑟瑟手里枪被大力夺走,整个身子被紧紧挟持在一个男人身前! 凭她如今的视野判断,这男人身材高大,至少一米九; 力气也大,抢她的枪不费吹灰之力; 应该练过轻身功夫,走路跟鬼似的,半点动静都没有,连她的耳朵都骗过了! 是个难对付的家伙。 “放下枪出来,否则,我要这丫头的命!” 男人夹着江瑟瑟躲在掩体后威胁,对武力值惊人的南靖扬颇为顾忌。 江瑟瑟每天早上跟爷爷一起洗脸时,都要将脸浸在脸盆里练憋气,憋个一分两分的完全不算事儿。 她唯一头痛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