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南光耀白婉清两口子打的什么主意你不知道?他们就是想拖着你,不让你再成家!” “他们早算计好了,想把咱们君家弄到他外孙子手里!那不跟他们南家的东西一样样的吗!” 君连漠冷冷瞥他一眼。 “那也是你孙子。我儿子继承君家有什么不对?” 他不耐烦地伸手招来司机,把他爹塞进去。 “别在大庭广之下丢人现眼!记住,你是我爹,也是灏儿的亲爷爷,不要总是胳膊肘往外拐!” “我妈因为什么被气死的,你心里头有数,别逼我为我妈报仇!” 君连漠甩上车门,挥手示意司机开车。夹在父恩母仇之间,他没发疯已经很不容易了! 要不是母亲临终前,他答应不主动寻江家的麻烦,不让父亲抛弃自己,剥夺自己的继承权,好好长大继承君家,他早弄死江家那一窝蝇营狗苟的玩意儿了! 父亲已经日薄西山,君家很快就是他的了。到时候母亲的仇,还有灏儿吃过的苦头,他绝对会百倍奉还! “你等等!”君新生见儿子头也不回地走掉,连背影都透着决绝,忙摇下车窗探头喊他。 司机停车,君连漠冷漠地原地站了一会儿,到底怕惹来大院里其他人的打量,给岳父岳母带来不好的影响,迈步走了过来。 “还有什么事。” “你这什么态度!我是你老子!”君连漠怒骂,心里一阵烦躁无力。 可君连漠跟他最像,都吃软不吃硬,他也只得强压着火气,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 “连漠,我是你老子,我再不济也不会害你,不会害我自己的孙子。” “南家那个野丫头不是好种,她只会带坏灏然!” “你不要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盼盼多好的孩子,不管从模样到品性,全都一等一的好,随我那老嫂子,以后绝对会是家里头的贤内助。” “这么好的孩子不赶紧抢着定下来,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我不为灏然好,能这么替他操心?” “这要不是咱们跟江家有交情,这好事能这么容易落咱们头上?” “你快清醒点吧!别被别人哄得脑子发昏,自己后半辈子要打光棍,还要坏孩子的姻缘!虎毒不食子知道不!” “说完了?”君连漠冷冷打断他的苦口婆心,淡漠的凤眸里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君新生被气够呛,可难得有机会跟儿子说说掏心窝子的话,哪能轻易放弃。 “你说说你,要模样有模样,要人品有人品,要工作有工作,怎么耳根子就这么软,个人感情问题总是拎不清!” 对江家也不亲近,这叫他怎么放心把君家交给他! “南靖芳死多少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就这么一直替她守着?她早烧成灰了,还知道个屁!” “这些年我江大哥大嫂他们好心好意给你介绍过多少对象,你愣是全给搅黄了!你这是对人家有偏见我告诉你!人家一不图财二不图名的,还不都是为你好!” 君新生越瞅无动于衷的儿子越来气,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住! “想当年,要不是江大哥大半夜偷偷去牛棚给我送了半拉窝头,你老子我早就饿死了!“ “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咱们俩家结为儿女亲家,是当年约定好的!人而无信不知其可,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当个背信弃义之徒?” “人家江大哥大嫂多好的人,从不挟恩图报。” “你那薄命的媳妇难产早早去了,人家热心地主动提出要帮忙带没满月的灏然,是你吃错药似的非不同意,偏要自己笨手笨脚地瞎忙活,叫灏然从小多吃了多少苦头!” “你这是当面打人家脸,幸亏江大哥俩口子宽宏大量不跟你个小辈计较,又帮忙张罗着给你介绍对象。” 君新生气得直喘粗气,恨铁不成钢地瞪他! “亲大爷大妈也不过如此了吧?可你是怎么回报人家的?” “一回回地顶着来,这么多年打人家多少回脸了,我这张老脸都叫你丢尽了!” 君连漠嗤笑一声,极尽嘲讽。 “怎么回报的?把我上大学的机会让给他们家儿子,把我的工作机会让给他们家儿子,甚至把我妈的命都给他们了,还想要我怎么样?” “他江东流不过给了你半个窝头,你就巴不得把整个家都拱手让人!老婆孩子在你眼里,不过是你用来报恩讨好别人的工具罢了!” 君连漠从牙缝里挤出寒意森森的几句话,看着君新生那张皱纹丛生的老脸,蓦然觉得意兴阑珊。 他猛地转头,毫不留恋地进了楼道。 相比于刚愎自用一意孤行的父亲,他更愿意亲近开明的岳父一家。 可是他答应过母亲,要拿走君家的一切,所以他不能逃避。 所幸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的灏儿不必再尝他受的苦。 只是孩子还太小,交朋友方面还需要他再把把关。那个江瑟瑟…… 君新生低头看着靠近车窗附近,被儿子生生抓到变形的车门,默然良久。 原来儿子不是闹脾气嘴上说说,而是真的想对他动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么深的怨气,以儿子的精明,不可能完全是事儿妈兮兮的南光耀两口子给挑拨来的。 “走吧。”老人声音沙哑吩咐,暮气沉沉。 轿车缓缓启动,很快融入夜色中。 “奶奶救命!大姑父要体罚我!” 再次偷听被抓包的江瑟瑟,可怜巴巴悬在半空,意思意思地踢蹬两下小腿,晃荡两圈冲奶奶求救。 “爸爸别欺负妹妹,快放下来,有什么冲我来!” 君灏然像头小豹子似的冲出来,踮起脚尖要去抱被君连漠轻松拎着的江瑟瑟。 “小哥哥走开,我还要玩。” 江瑟瑟悬在半空被小不点抱着,看他被拖得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