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息怒!”
“皇上息怒!”殿中立着的几个宫人纷纷跪下,动也未动。
“朕让你们滚出去!要抗旨吗?”玉兮捷像一头被激怒的病狮,想用威胁恐吓吓退众人。
许怀升带着两个宫女两个太监匆忙退出去,玉烟染却依旧跪在原地,一动未动。
“你也滚!听不懂话吗?”玉兮捷说着又砸烂了桌上的紫砂壶。
玉烟染震开衣袖,行礼道:“请皇兄务必以自己身体康健为先,暂且息怒,臣妹向皇兄禀明实情不是为了让皇兄发怒的,您若为此气病了身子,臣妹万死难辞其咎。”
玉兮捷指着她,顺了口气才道:“你还想说什么?赶紧说,说完了快滚!”
“臣妹当时在东宫看到那个丫头的时候也很震惊,但臣妹仅仅以为是个巧合,直到第二次遇见她,臣妹才觉得不对劲。”
“你想替太子说话?”玉兮捷瞧着她的神色万分冷酷,冷笑道:“朕还没死呢,你不用这么急着讨好新皇吧。”
玉烟染心里惊了惊,不是因为玉兮捷说这话吓着了她,而是玉兮捷竟会说这种刻薄的话挤兑挖苦她,这在从前是绝对没有的。
总得来说玉兮捷还是位心胸博大的君主,以前就算十分厌恶她,兄妹俩也只是打打太极,他从不把话跟她说得这样直接这么难听,让她全无颜面。
看来这次的谣言果真是令他百般忌讳难受了。试想他亲自锤炼出的继承人竟然做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因此震怒也有道理,看来柔佳还是很了解他的,一下子就踩到了他的痛处。
“皇兄此言,臣妹万万不敢承受,只是觉得臣妹在街上能够偶遇这个丫头很可疑,她怎么会到街上来?是如何跑出东宫的?谁给她开了后门?臣妹只是想提供一个调查真相的方向来襄助皇兄,至于调查出了什么结果,这不是臣妹该考虑的事。”
“那个丫头呢?你拷问她了没有?”玉兮捷压了压怒火。
玉烟染再拜道:“臣妹杀了她。”
“你!”玉兮捷的心火又窜了上来,怒道:“胆大包天!朕是不是太纵容你,才让你想怎么就怎么?你有几颗脑袋够砍?还是觉得朕不敢杀你?”
“还请皇兄体谅臣妹当时的处境。臣妹以为,如今谣言传得这么凶,于谁都是不利的,如果死一个婢女就能缓和皇兄和太子殿下之间的误会,臣妹愿意做这个心狠手辣的恶人,让谣言尽快平息。”
“这么说,你不留活口还成了该褒奖之事?”
“臣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想得是如何维护皇兄的颜面、维护我靖国皇室的颜面,至于这件事的真假究竟如何,不是臣妹该管的,臣妹只需要做皇兄的眼睛,真也好假也好,一切由皇兄判断就是。”玉烟染从容拜道。
玉兮捷阴森森地盯着她,盯得她毛骨悚然。以前只觉得陈王阴寒,自从知道玉兮捷埋了一片火雷烧炸叛军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玉兮捷是这样的深藏不露善于隐忍,如今看到玉兮捷,她也觉得阴森难耐。
“朕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杀了那个丫头?”
“皇兄可以派人去查,臣妹果真杀了她,就算她没有过错,可闹到如今谣言四起的地步,臣妹也不能放过她。”
玉兮捷冷冷笑了笑,“你现在倒是懂事得很,很好,朕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懂事,不然,陈王谋逆一事过后,朕都不敢信任你了,毕竟你曾经让人拿刀抵着朕的后背来着。”
“臣妹又让皇兄生气了,臣妹罪该万死。”
“下去吧。”玉兮捷被她气得头发晕,忍不住扶了扶额。
玉烟染这才乖乖退出大殿,然后直接出了宫。
——
果然,才隔了两日,玉容涵就因为差事办得不利被皇上大骂一通,并被责令于东宫思过,不许离开——竟是被软禁了起来。
赵芊雪这一次是真的有点慌了,匆匆跑进玉容涵的书房,开口就对他道:“太子殿下,都是柔缈长公主!她从太极宫离开后,父皇就找借口软禁了您,定是她说了什么对您不利的话,让父皇对您多有误解!您上书求一求父皇吧,或者我们求一求母后,您刚在朝堂上树立起威信,不能就这么背上不光彩的骂名啊!”
玉容涵微微皱眉,冷冷开口,“要不是你治宫不利,让丹蔻那种来历不明的人混进来,本宫也不会有被人泼脏水的机会。”
赵芊雪被噎了一下,心思突然又转到了之前想的事上:玉容涵宁可教训她也不说柔缈长公主一句的不是,他难道对她一丝怨怼也无么?
“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回去求一求祖父和父亲……”
“父皇怀疑我与宫中妃嫔有染,你去求外祖父他们给我解围,只会更加惹怒父皇,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玉容涵冷冷瞥她。
赵芊雪低低应是,但还是很不甘心,回了自己的院子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口气难以下咽。
明明是玉烟染给她挖了个陷阱让她跳,玉容涵知道后却说是自己不谨慎的错?
可不甘心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