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以后,李清弘问玉兮霆:“我们现在如何?”
玉兮霆沉吟一番,道:“先看看形势吧,柔缈若是斗不过玉容灏,那于我们也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她这次危机深重,必定要拼尽全力反抗,我们正好能看看她有何本事,有何底牌。”
“王兄是怀疑,除了龙虎军,她还有别的保命符?”
玉兮霆点头,“正好我们回来了,柔章那件事也要调查起来,我们暂时做不了什么,外面又有无数人想置她于死地,这个时候去挖她的底细,不容易引起怀疑。”
“殿下言之有理。”
——
且说翁誉被玉兮霆和李清弘冷着脸轰出来,心情十分糟糕。
他带着斗笠挡住脸,躲进一家小酒馆中,青墨正在那里等着他。
“殿下,您脸色怎么这般差?可是陈王殿下不满意?”青墨小心翼翼问。
翁誉脸色扭曲,他可不在乎陈王满意不满意,他只是担忧玉兮霆威胁他母妃的性命。
“府上情形如何?”他问。
“几位殿下回来后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长公主……已被打入天牢。”
“知道她现在情形如何么?”
青墨道:“小的去问过南北,南北说长公主在西山行宫就被囚禁了起来,他们都没见过她,只是……”
“只是什么?”翁誉抬头问。
青墨犹豫了一会儿终是道:“只是南北说她被囚禁时仪王妃去找过麻烦,长公主……似乎受了些委屈。”
翁誉默然,半晌后才轻轻道:“长公主那般尊贵,受了委屈一定格外让人心疼吧,像我们这种蝼蚁,别说是受了委屈,就是受了刀子,也不会被人正眼瞧一下的。”
“殿下,没有的事,您不要妄自菲薄,等我们办完这件事回了丘鹿,殿下您一定能过上您想要的生活,娘娘也呢能颐养天年的。”
翁誉抬头看了看天,眼眸有些湿润,怅然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快十年,它真的会来吗?”
他们收拾了仪态和心情从酒馆的包厢出来,路过大堂,只听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喝多了,撂下杯子大喊一声:“听说了吗?柔缈长公主下狱了!”
他的同伴赶忙拉他:“少议论她,你想惹事啊!”
“不议论她?那行,那议论议论柔霞长公主,她总没什么威慑力吧?”
翁誉的脚步一顿。
“她有何好说的?”众人起哄。
“你们还不知道吧,柔缈长公主之所以下狱,跟柔霞长公主脱不了干系,听说她们还是最亲的姐妹呢,啧啧,妇人之间的情意,那真是凉薄如纸,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起来,简直不输战场拼命,骇人得很呐。”
“咦?怎么讲?柔霞长公主为何要害自己亲妹妹啊?”
“也不算是害,听说柔缈长公主心术不正,意欲谋反,苍天有眼,她的诡计还未实施,就被柔霞长公主破坏了,这才被抓了起来。”
“姐妹一道被抓的?”
“没有,柔霞长公主在宫里呢,但是我听说宫中寒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里边的女官手段不输刑部审问犯人的大人,只怕她这一趟是有去无回咯!”
翁誉凉凉看了说话那书生一眼,走到柜台边,从衣袖里掏出五十两银子,放到酒馆老板面前。
这个酒馆平常普通,里面来往的没有什么有钱人,所以翁誉才选了这里当落脚点。
这里的酒比较廉价,口感粗糙,卖不上价,生意也不怎么样,是以老板看见那五十两银子的银元宝时,眼睛都发直了。
“银子都是你的。”翁誉淡淡道:“你只需给我做一件事,将那桌喝酒的人全部给我撵出去,不许他们再来。”
老板快速一衡量,立刻笑脸相迎:“是是是,客官这么大方,我立刻照办。”
翁誉却已抬步走了出去。
青墨快步跟上,心里叹了叹。殿下心中还是多有不忍吧,毕竟柔霞长公主受的都是无妄之灾,他们殿下利用她的情意确实对她并不公平。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呢?他们殿下遇到的事就公平么?他所受的委屈,哪有人给他撑腰呢?这世上就是人踩人,他们明哲保身,却不妨别人不择手段,他们为了保护自己,只有先下手为强。
——
翁誉回到院子时,雨已经停了,他和青墨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青墨,去烧水,我想沐浴。”翁誉脸上有压抑的疲惫。
“是,殿下。”
等翁誉洗好后穿着中衣从净房出来时,抬头一看,大吃一惊。
萧玄泽正悄无声息坐在他的桌边,目光冷沉地望着他。
“湛王……殿下?这么晚了,你找誉有事吗?”翁誉无端紧张。
萧玄泽幽幽道:“我为何来找你,你猜不出吗?”
“请恕誉的确不知,殿下不若明——”他话还未完,突然瞪大了眼睛,因为萧玄泽已如猛虎扑来,仅一眨眼就移到了他近前,抬手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