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泽拉住她的手臂,看了一眼,皱眉道:“青了。”
昨夜陶砾发起疯来,对待她可不会这般客气,她手腕上一圈红痕,现在已经有些青紫。
“弦月姑姑给我上过药的,并不疼。”她道。
萧玄泽默了半晌,道:“我还是送你进宫去吧。”
“那又是何必,你留下来帮着府上做事不是更好……”玉烟染疑惑地看他。
“我现在只想跟着你,看着你,免得你一离开我的视线就受伤。”萧玄泽板着脸,看上去严肃冷厉,但眼睛里的光并不冷厉危险,反倒带着淡淡忧愁。
玉烟染头脑昏沉,反应就比平时慢些,盯着他看的目光都有些发直,直到他放下她的手臂,细心为她拉好袖子,她才回过神,并且伸出手,色胆包天在他手心里摸了一把。
萧玄泽的手很干燥温暖,能摸到掌心深刻的纹路,还有薄茧。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感觉骨骼都比一般人要硬一些……
嗯,暂时就想到这些了,玉烟染边回味边品评。
萧玄泽皱眉,她的小动作他怎会没发现?原本觉得她好笑,但她又软又小的手掠过时,修剪圆润的指甲轻轻刮过他掌心,激起一阵忽如其来的麻痒,这细微又奇异的感觉瞬间侵略了他全的感官,让他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玉烟染没发现他的异常,还以为自己很隐蔽,于是得意起来,转道:“我们走吧,我可不能比新王妃去得晚。”
萧玄泽在她后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脚跟上。
——
两人走后不久,卢太医和另一位太医来请平安脉,洞庭秘密带着两人去见了陶砾。
把过脉,从柴房出来后,卢太医便被柔霞长公主叫了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柔霞出了屋子,径直去了前院。
“长公主有什么吩咐吗?”翁誉和白弋都在,看见她直接进来都有点惊讶。
“本宫院子里怎么没送花来?”柔霞一进来便问。
白弋没说话,翁誉想了想道:“没有送吗?许是下人忘了,这就给长公主送去。”
“哼,你们就会诓我。”柔霞一反平好脾气的态度,皱眉道:“你们现在连缈缈都敢欺负了,自然更加不会在意我这个长公主,缈缈不在,我得帮着她看着你们!”
白弋和翁誉都垂手不语,柔霞迈进屋子,在上首坐下,瞪着他俩人。
“还愣着作甚?”柔霞一抿嘴,“说好一早送来的花现在连影子都没有,还用我教你们该怎么做吗?还不快找人给我送去!”
白弋点头,道:“我去吩咐。”他说完便走,动作潇洒果断。
柔霞有点气弱,白弋虽然是质子,但他是唯一一个明确要继承属国王位的王子,他长这么大,大概还没人同他这般不客气过。
他走后,柔霞又教训起翁誉来,下人们都被她训得远远站着,最后,柔霞干脆将他们都撵了出去。
门关上的时候,柔霞原本坐在椅子上喝茶,忽然从座位上跳起来,手足无措道:“我,我不是故意要这般说你们。”
翁誉点点头,宽和地笑笑:“知道,长公主良苦用心,你演得很好。”
柔霞的神色稍安,脸上有些发红,眼睛瞟向别处:“真,真的吗?我是不是……太刻薄了些,白弋下会不会生气了啊?”
翁誉正色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陶砾,只要能帮到他,我们总要试一试,白弋若是以后知道了真相,不会记恨长公主的。”
柔霞脸上也凝重起来,“我来就是要同你说这个。”
“怎么,陶砾的况如何了?”
柔霞道:“我听舅舅说,陶砾下是被人下了催药,才会……突然那样对缈缈!”
翁誉看着她。
“你,你怎么这般镇定,莫非……”柔霞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翁誉叹了口气,“他当然是被下了药,陶砾我还是了解他的,他对柔缈长公主一片赤诚之心,尽管嘴上不说,但一直默默守着她,怎会忽然做出那样的事来?”
“你知道他被下了药?被谁下的?你为何不告诉缈缈?”柔霞急道。
“长公主,是谁下的药不是一目了然吗?”翁誉轻声道。
“……湛王?”
“陶砾与他本就有无法调解的矛盾,湛王怎会许他逐渐得长公主青眼?你细想,陶砾前脚被下了药,惹怒我们长公主,后脚湛王便赶到救下了狼狈的她,此时在她心中,陶砾如何?湛王又如何?”
柔霞捂住嘴,像是不敢相信又不敢声张。
“得把这些告诉缈缈……”她颤声道,有些六神无主。
翁誉一叹,“我知你担忧她,可你要想清楚,我们手上并没有证据,湛王狡猾诈,办事干净利索,就算卢太医能确定陶砾是被下了药,也无法将此事扯到湛王上,贸贸然就这么说出去,长公主不会信我们,她会相信湛王,觉得我们是在一同针对湛王。”
“那难道我们就这么袖手旁观?”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