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泽在府里躺了一,无涯给他送信,有人要见他,他应了,趁着玉烟染不在府上的时候出了门。
他进了元京,在一处幽僻小院前左右看了看,这才一闪钻进去。
只是他刚一进屋,侧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一把匕首,闪着银光的刀尖嚣张地直冲他的脖子。
萧玄泽侧首躲过,但偷袭的人没想放过他,握着利刃bi)过来,一下一下全部指向要害。
萧玄泽背上的伤不轻,当玉烟染被一群暴民围攻,他扑过去用剑挡了大部分利器,但他到底不是三头六臂,剩下挡不着的地方,他只能用后背堵刀刃。
这两正是关键的恢复期,伤口在结痂,后背皮有些紧,他感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迟缓。
对方一招快过一招,一下比一下毒辣,像是非要让他见血不可,萧玄泽沉着眉眼,一招接一招得拆,没有捉襟见肘,但也绝不轻松。
一来一去百来个回合后,萧玄泽找到了对方的破绽,干脆利落地捏住对方手肘一压,只听咔嚓一声,随后对方手上的匕首落了地。
两人这才收手,一同沉默。
萧玄泽莫名其妙被人偷袭看上去也不恼,转坐回桌边,给自己和对方倒了两杯茶。
“请。”倒好后,他文雅地伸手比划了一下。
玉容涵终于忍不住了,大步走上前揪住他的领子,一贯没有绪的眼眸里满是怒意。
“你给本王解释一下,她为何会受伤?”
萧玄泽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先前的计划下是知道的,并没有问题,至于她,她突然跑回来,这不是我能左右的。”
玉容涵听他这不着调的腔调,又紧紧拳头,森寒道:“你向我保证过不会伤到她,可你看到她脖子上的伤了吗?太医说若是不好好将养,将来会留疤!”
萧玄泽这才掀了一下眼皮,似笑非笑望着他道:“那又如何?下又不用娶她,留不留疤又怎样?”
“你!放肆!那是长公主,你说话小心些!”玉容涵简直想一拳头砸到他脸上。
“小王知道那是长公主,也知道长公主是下的姑母,但小王才是长公主的枕边人,留不留疤这种事,还是该小王cao)心才是。”萧玄泽的目光陡然间变得锐利,仿佛任何秘密都逃不过他一双眼睛。
玉容涵一边震惊于他的直白无耻,一边平复绪。
湛王这个人实在太叫人看不透,他作为质子流落元京,屡遭刺杀,但次次都能安然无恙,且传闻中与长公主关系十分亲密,然而为人却既低调又神秘,他的目的,他的实力,他的立场如一汪深潭,让人无端忌惮。
眼下,玉容涵就丝毫不怀疑他正通过这两句露骨的调侃试探自己对长公主的感,而自己绝不能让他抓住把柄。
于是,玉容涵脸上恢复了冰冷,坐到萧玄泽对面,道:“长公主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认识她的时间不长还不知道,本王不过是担心把她卷了进来,她会出手罢了。”
萧玄泽道:“其实下不必有此担忧,只要让她捞到足够的好处,她自然不会追根究底。”
玉容涵听了瞥他一眼,“本王说过了,长公主不是好糊弄的人。”
“并非要糊弄她,只要我们让她知道幕后之人是友非敌,她不会轻举妄动,亲手树敌。”
“湛王下有何好主意?”玉容涵问。
“稍稍泄露些蛛丝马迹给她,长公主聪慧过人,主动向她示弱比让她自己挖出真相后反击要强。如果长公主知道下是在针对二皇子下,她不会随意插手,她也不敢。”
玉容涵道:“湛王下倒是对自己的判断自信得很,不过还请下慎言,本王并未针对过容灏,下少做过多揣测,免得引火烧才是。”他淡淡几句话间杀意已经很明显。
萧玄泽偏头笑了一下,“当然,我之所以同意配合下,只是想寻个避难所而已。长公主渐式微,贵国四皇子一事对她的打击很大,小王自然要给自己找一个更有力的靠山。”
玉容涵一边安心于他对玉烟染没有多余的想法,一边又替她不值,竟庇护了这么个心思莫测的白眼狼。
“下不觉得自己这般太无么?”玉容涵眯了眯眼睛。
萧玄泽显得十分从容,望着他道:“仪王下是这样会怜香惜玉的人吗?难怪长公主愿意将吴二小姐送给你而不是二皇子呢。”
玉容涵的手握了握。
“不过小王与下不同,小王只是个不得宠被赶出北晋的落魄皇子,这辈子不敢再奢望什么高位,只盼有生之年能回到北晋,为母妃祭扫足矣,至于其他,都不重要。”萧玄泽提到北晋,言语中流露出无形的落寞,似乎他往后漫漫的人生中唯有这一个心愿。
玉容涵默了默,起道:“湛王下只要踏实与本王合作,本王会满足你这个心愿。”
萧玄泽也起,“自然,还请下相信萧某的诚意。”
玉容涵离开后没一会儿,楚恣离从门后翩翩而来。
他往门那边张望了一下,一撩衣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