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琮还是没有找到,黎山开始不满,但是事看起来并不简单。
没过几,黎山竟向丘鹿下来了战书,理由是他们丘鹿掳走了黎山的王子,黎山要求他们立刻将岳琮交出来,如果对方不同意,就要出兵。
消息传到元京的时候,翁誉脸色都白了,黎山是除了西苗外实力最强的属国,如今刚开,丘鹿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兵力和钱粮应付腹背受敌的局面。
丘鹿继续上书请玉兮捷出面调解,他们坚持自己并没有掳走岳琮下。
然而前去搜查的人马发现了有人疾行的蛛丝马迹,他们追出去了一段,又沿路打听,发现方向指的就是丘鹿。
这下子误会大了,两方各执一词,纷纷请求玉兮捷做主,战事看起来一触即发。
翁誉很想进宫求一求皇上不要偏帮黎山,但说实话他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无法开口,况且,他只是一个份低微的质子,根本没有资格说话。
他想退而求其次求一求玉烟染,她在皇上面前好像很受宠,皇上大概能听她一句劝,可每每站在她面前,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只能将请求咽了回去。
翁誉一个人徘徊忧虑,辗转难眠,然而在人前从来都表现得温和从容,不骄不躁,凭这一点,玉烟染就高看他一眼。
她私下曾问过烛夜几人,翁誉这几在做什么,有没有出门见过谁,但他安静得很,没有找任何人,这让玉烟染有点奇怪。
难道翁誉后并没有别人?他之所以打军符的主意,只是为了他自己?
又过了两,岳琮依然没有找到,这时距离他失踪已有十了,黎山的使臣住在驿馆中,每都要进宫一趟,驿馆和宫中的气氛都分外压抑。
翁誉焦虑的同时也不由羡慕起岳琮来,虽然他生来有疾,可至少份高贵,离家多年也备受惦记,黎山国主更是肯为了这个儿子不顾得罪天子,发动战争,何其幸运?
反观自己,为父王众多庶子中的一个,被送到元京的那一年,他清楚地记得,直到上了马车跟着使者离开,自始至终,他的父王都没看过他一眼,甚至都不记得他的名字。
他被送来元京,就跟送出去的物件一样,根本没有人会在意,就是他此刻被刺杀了,丘鹿都不会有人替他追查真凶,他们只会担心这会不会惹恼了靖国,不再供给他们粮食和财物。
而距离萧玄泽离开元京已过了大半个月,东都那边传来好消息,说萧玄泽的痘开始消了,于是玉烟染顺势说,去瞧瞧他。
——
一连坐了数个时辰马车,总算抵达东都。
庄头前来接她,比上一次见她时更加有规矩了,没那么紧张,笑呵呵道:“湛王下说了长公主许是这几过来,小的已经带人将您的院子收拾停当了,长公主直接住就行。”
玉烟染瞧了他一眼,让洞庭给他赏钱。
“湛王下在何处?”
“下在后面的果园里。”庄头回答完问题,玉烟染挥手叫他退下。
她换了衣裳,想了想,往果园去。
将将开,残雪化净,果树上还没有长出多少叶子,唯有一朵挤一朵的花瓣,一团接一团的花球,远远望去,色彩纯净嫣然,赏心悦目。
萧玄泽就站在赏心悦目的芳菲中,黑衣黑靴,神色肃穆,让人无法忽视。
如果是旁人站在那处,只觉得肃杀凌厉,破坏这满眼的浪漫景,然而萧玄泽沉默地站在那里时,却让人丝毫感受不到戾气。一树树桃花在他后衬出他拔修长的躯,片片花瓣映出他俊朗高贵的面容,他全上下都散发着为皇族的矜贵高雅。
有的人,生来就是高贵无双的,能让人心甘愿的仰望,玉烟染望着他,默默想。
萧玄泽感到有视线注视着自己,回头一看,一眼就找到了那个亭亭玉立的影,肃然的目光中露出柔和,如夜晚洒的月华。
玉烟染从台阶上步下,走入一片醉心的桃花美景中。
“下的痘无碍了?”玉烟染上下打量他一遍。
“卢太医开的药见效很快,如今已经都好了,长公主陪本王走一走吧。”
玉烟染点头,转看了洞庭一眼,洞庭会意,带着众人恭敬地退下。
院子里只剩他们两人。
“你的痘真的出完了?”玉烟染浅浅笑了一下。
“出没出完要看事完没完。”萧玄泽负手而立,看上去十分沉静,有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那事完没完?”
萧玄泽看她一眼,“丘鹿顶不住了?”
玉烟染点头,“给些教训就行了,看翁誉已经快病倒了。”
“不出三,岳琮会平安回到黎山。”
“果然是你劫走了他!”玉烟染瞪圆了眼睛,压低声音问他:“这些子你到底将他藏到了哪儿?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他!”
“不是说了在丘鹿?”
玉烟染:“......”
“你还真把他送丘鹿去了!”
“他不想回家,不如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