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渔眨了眨眼睛,白弋却深沉地扫了那边一眼。
茶水点心很快上来,百里渔不让他俩动手,硬是自己倒了三杯,先推给白弋,再推给玉烟染,然后才留下自己的。
白弋见茶水太烫,起身去寻了空杯子,倒了倒,将凉些的茶递给玉烟染。
她双手去接,对他浅笑,“多谢。”
两人的手指难免接触,一触即离。
隔着几张桌,一群人看着直皱眉。
“他们三人怎么回事?那姑娘为何如此不知礼数?”
“真是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一位年纪大些的书生扁着嘴摇头,末了还点评一句,“女子这般,国家无望。”
一群书生纷纷点头附和。
百里渔诧异地回头看他们一眼。
“姑娘,我们来了。”洞庭和东丘带着一众家丁进来,他们手里提了许多东西,原来玉烟染不仅吩咐洞庭将百里渔喜爱的东西买了,连白弋多看两眼的东西也买了。
他们十几人分坐了另三张桌子,分别点了茶水点心。
白弋诧异,还不待问,百里渔先嚷嚷起来,“天啊,买了这么多,都给我与弋哥哥么?”
“当然,今日不就是陪你们出来逛么,想要什么直接说,不过只限今日哦,过期不候。”玉烟染话语豪气,神情俏皮。
百里渔笑弯了眼睛,甜甜道:“谢谢姑娘,只是让你破费了。”
“没关系,我在京中有铺子,买得起。”玉烟染眨了眨眼睛,轻声笑。
白弋朝她她拱了拱手,玉烟染对两人伸出食指,往自己的方向勾了勾。
两人倾身向前,玉烟染在他们耳边道:“方才在街上,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百里渔好奇心重,立刻问:“什么?”
玉烟染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逗得百里渔哈哈不止,白弋的注意力也被完全吸引了,白弋刚要说话,只听“砰!”一声巨响,三人同时一愣,抬头。
他们身前站了一个神色不善的男子,看上去刚及弱冠,穿着青衣长衫,头上带冠,他一只手正正拍在桌子上,方才那声巨响就是他弄出来的。
玉烟染见状扬了扬眉,往身后椅背上闲闲一靠,淡淡道:“阁下有何指教?”
那年轻男子见她这般轻视自己,十分气,吸了口气才道:“在下虽然一介布衣,但家父为御史台御史,辅佐君王,肃正纲纪,在下向来秉承父训,以天下安乐为己任。故在下以为,凡遇不合礼教、不合圣人所言之事,在下必当尽力教化,责无旁贷!”
他身后不远处的众位书生们直点头,似乎对他敢直接上前说教一事十钦佩。
那书生自己说完后只觉深以为然,大义凛然地俯视三人。
“所以呢?”玉烟染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你,你若硬要与男子调笑,就该回去,怎能在大庭广众下如此?”那书生又吸一口气,言语中十分嫌弃。
玉烟染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那些人,忽然嗤笑一声,“我在哪里做什么与你何干?阁下姓甚名谁都未曾言语,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读了圣贤书听圣人言的,敢问圣人对陌生人讲话就这般不客气么?”
这边起了争执,许多人都来凑趣围观,逐渐将他们桌子、一群书生包围在当中。
玉烟染不经意朝人群中望了一眼,东丘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了。
书生望了望人群,忽然红了红脸,“你,你怎么如此不知悔改?”他正正衣冠,用自己以为中气十足的声音道:“那你听好了,我叫李谦言,拜读于靖国第一书院芒山书院,家父供职于御史台。”李谦言负着手,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介绍骄傲而自信。
芒山书院的名声可大得很,只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