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定定地看着顾江放大的面容,忽然不太合适宜地想:他脸上的皮肤实在是太好了,又白皙又光滑,毫无瑕疵,简直比女孩子的还好。
就在走神的刹那,耳畔响起一个嗓音,沉沉的,还有些发哑:“对不起。”
许思意眼中浮起诧异和困惑,声音细细的:“你为什么要道歉?”
顾江低声道:“没有保护好你,我的错。”
她两颊微微泛红,嗫嚅了下,说:“这只是我家里的事……跟你根本就没有关系啊,不要道歉。”
“不会再有第二次。”
*
顾江带许思意去了附近最近的一家医院,挂的急诊。
给许思意看病的急诊医生是一个老爷爷,戴着一副眼睛,穿着白大褂,慈眉善目,看起来非常和蔼。听见开门声后,医生爷爷从问诊桌后面抬起头,看向走进屋子的那对很年轻的少年少女。
小年轻男俊女美,看年龄都不超过二十岁,模样都长得顶好,非常的般配。
可惜少年郎帅则帅矣,整个人的气质却非常具有攻击性,不可一世,恣意张扬,教人十米开外都能嗅着那股子不爽和狂劲儿。
脾气很臭吧?
医生爷爷有点八卦地想着,放下笔清了清嗓子,很镇定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一看就软软的小姑娘脸色苍白,嗓音细而软,很有礼貌道:“医生您好,我的手不小心被剪刀划伤了。出门之前,我爸爸帮我用碘伏消过毒,我也贴了创可贴,已经没有流血了。但是我男朋友不放心,让我再来医院看看。”
一看就脾气很臭的少年拧起眉,补充:“她的伤口很深,得缝一下。”
“哦。”医生爷爷大概明白了,指了指问诊桌前的椅子,对小姑娘说:“你坐下来,把创可贴揭了我看看。”
“嗯好。”小姑娘点头,然后受伤的右手缓缓举起来,放到桌上,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伸过去,忍着疼,小心翼翼地拈起创可贴一角往上撕,倒吸凉气。
见状,站在旁边的少年眉头皱得更紧了,大手轻轻打了下小姑娘没受伤的左手,把那只小手拎到边儿上放好,低声说:“我来。”
小姑娘双颊微红,只好乖乖坐着不动了。
于是,身材高大的少年便弯着腰开始帮小姑娘揭创可贴,神情专注,动作轻柔。生怕有一丁点弄疼她似的。
小姑娘的四根手指都受了伤,创可贴缠了整整四张,少年揭了五分钟才把创可贴都拆掉。一看见那些伤口,少年薄唇紧抿,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霎时更阴沉。
虽然脾气臭,但是对女朋友倒是非常温柔,点个赞。医生爷爷对少年大有改观,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手伸过来,我瞧瞧。”
许思意把手伸了过去。由于太疼,她的手指呈现一种往里弯曲的姿势,并没有办法完全展开。
伤口狰狞,血虽然止住了,但两侧肌肉都有轻微外翻。
医生爷爷皱起眉,“嗯,挺深。这伤口是得缝几针才行。”说完就低头开始填单子,安排助理医师准备医用针线。
顾江脸色如冰,视线从许思意的伤口移到她白生生的小脸蛋儿上,寒声问:“到底谁弄的?”
“……”许思意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眼诊疗室里的医生爷爷,又闭上了嘴巴。低头不语。
医生爷爷察觉到什么,咳嗽两声,笑眯眯地留下一句:“针线马上就准备好了,再等几分钟就行。”然后就拿着保温杯出门接开水去了。
脚步声远去。
顾江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眸色不善,“问你话呢。”
许思意沉默几秒,小声说:“是傅阿姨。”
他闻言,眯了下眼睛,“你那个继母?”
“嗯。”许思意点点头,“我正在看妈妈的照片,傅阿姨突然回来,要拿剪刀把妈妈的照片都剪了。我去抢剪刀的时候,不小心就……就划伤了。”
顾江嗓音低而缓,“你脸上挨的那一巴掌,也是她?”
许思意咬了咬唇瓣,感到羞耻,缓慢地点点头。
急诊室里有刹那的安静。
片刻,顾江眸色阴沉而残忍,勾了勾唇,竟玩味地笑了。
看见他这个笑,许思意霎时不寒而栗。她皱了皱眉毛正要说什么,拿着缝合器具的小护士和之前离开的医生爷爷一前一后地推门进来了。
医生爷爷镜片后的眼睛笑得眯起来,和蔼慈爱,故意小声问:“悄悄话说完了么?”
许思意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也露出个笑。这位医生爷爷真可爱。
“说完了就要准备缝伤口了。”医生爷爷戴上了头灯口罩和手套,从小护士手里接过麻药,看了眼许思意,说:“把手伸过来。”
“……”
缝针什么的,老实说,有点害怕。
许思意看了眼那blingbling的尖锐针头,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犹豫几秒,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