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纯也不回卧室了，给顾文韬也倒了一杯水冷上，两人窝在沙发上闲适了下来。 他还专门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下午四点半左右，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聊天，心情更加飞扬了起来。 只是，顾文韬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把他的下巴惊掉了。 “爸爸，我有喜欢的女孩了！” 之后，顾文韬把这半年以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顾德纯。 顾德纯握着杯子的手就没有其他动过，因为需要他消化的信息太多，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什么，他儿子有了喜欢的女孩？这个女孩还被他妻子逼的转了学？现在，女孩不喜欢他了，身边还有很多更优秀的男孩子追求？ 明明他儿子才是最优秀的，她怎么可以因为周自珍的缘故就再也看不上儿子了呢？眼光太差，心性太不稳了。 还有，什么？他儿子边上着学，已经开始做起了小生意？卖的资料这半年都挣了快上万了？ 他的工资什么时候才可以不吃不喝不花攒够那么多钱呀？ 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真是酸爽呀！ 以至于，最后，他听说他的老丈人越过妻子，分给了儿子一堆财产和房产的事情，已经十分淡定了。 儿子这半年的经历，都快顶上他一辈子的了。 可是，儿子好像还不满意，觉得自己还不够优秀，甚至还带着自卑和急躁。 真的只是因为跟那个女孩谈的感情不顺利吗？ “儿子哎，你在着急什么？ 你和那个女孩之间，真的是因为距离，才产生的这些隔阂吗？ 那你有没有设想过，如果那个女孩一直跟你在一起读书，日日朝夕相处，你们的感情会怎么样？ 她会接受你吗？ 她会喜欢上你，看到你的优秀吗？” 顾文韬紧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才不情愿地，慢吞吞地说道：“不会！我觉得她好像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才疏远我的。 好像，是” 顾文韬咬紧了嘴唇，下面的话，让他不愿说，更不愿意成为现实。 顾德纯却十分理智地分析道：“是那个女孩根本不喜欢你了，只把你当作朋友了吧？甚至在你的表述中，我听到，她跟你强调做好朋友这件事，不只是一次两次吧！ 所以，你才感觉到了危机感，才发现她身边有同样优秀的男生时，更加地着急，不安，烦躁。 你没有他们这些人近水楼台的先机，更没有他们没有被这个女孩拒绝过的各种可能性。 儿子，不是你不够优秀。 说这话，不是因为我是你的爸爸，不是我的主观臆断，而是十分客观而真心的表扬。 你是我教书这么多年，见到过的同龄人中间为数不多的出类拔萃的人才，其他给我印象深刻的人，大多数现在都已经成为社会上的精英，有这让人羡慕嫉妒的职位和前景。 你只会比他们走的更远。” “爸爸！”顾文韬虽然情绪十分激动，没想到顾德纯会给他这么高的评价，但，原本烦躁的心却突然沉淀了下来，不再那样彷徨无措。 只是接下来的话，却是他最不愿意听的了。 顾德纯继续平静地陈述道：“所以，如果你足够理智，就应该放弃这段感情。 这个女孩如果不是现在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是根本不会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男孩了。 即便是你再努力，她一句你妈妈是周自珍，就足够判你终生出局！” “爸爸！”顾文韬眼睛都快崩裂了出来，最后却又全部换成了无奈的叹息，像是全身都被抽走了力气，摔在沙发上，头仰躺在沙发背上，手遮挡着眼睛，道，“可是，我做不到，怎么办？” 这次换顾德纯皱紧眉头了，这比那些头疼的科研项目都要让人费神，疑惑地问道：“儿子，说起来，不该呀！你们不是只在石原市做了半年的同学吗？如果，你当初就对她有这么深厚的感情，怎么那个时候不去表白和追求？反倒是，她去了古县，你才渐渐明白自己的心意？ 是不是，只因为内疚呀？ 其实，你看，就你所说的，这个女孩现在应该过的比以前在石原市的时候还要开心，还要快乐，现在又重新考上了中学。 你完全没有必要觉得对不起她呀？ 你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会这么喜欢这个女孩？ 难道是那些学生们说的，被鬼附身了吗？” 顾文韬苦笑不得地说道：“爸爸，你在说什么呀？我倒是希望自己被鬼附身了，那样，至少证明我的心还在，至少我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助和痛苦。 可是，我就是太清醒了，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喜欢到非她不可的地步，甚至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了。 爸爸，我一个人在京都的时候，也有想过放弃，可是，只要想到自己的后半生都没有她的参与，心里就觉得空唠唠的，好像连灵魂都要一起被舍弃。 我不能没有她！” 顾德纯推了推眼镜框，眉头皱成了川字，叹息一声，道：“哎，我没有经历过这么刻骨铭心的感情，所以，给不了你意见。 但是，我觉得那个女孩有句话倒是说对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的自己。 既然有些事情，你无能为力去改变，就不要再去纠结这些注定没有结果的问题，先把自己做好。 说不定，等哪天她突然开窍了，一转身，就会看到你的存在，看到你的努力和优秀。 不是有一句诗是这么说的吗？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做她一直在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人，何尝不是一种执着的爱呢？” 顾文韬只觉得豁然开朗起来，这几日压在心头的阴翳，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爸爸，太谢谢你了！我终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