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佻的语气,让原本严肃而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 曾若兰双手捧着女儿的脸,用力地揉捏着,佯装生气地说道:“那都是老黄历了,有什么好讲的!还有呀,你这个丫头,才多大点,都敢调戏你老娘了!” 曾以柔后仰着头,终于挣脱了魔掌,捂着脸,道:“妈妈,你讲粗话!还老娘,老娘!我还是未成年呢,你讲这些不怕教坏我吗?!” 曾若兰手指点点她的额头,道:“我都快被你给你气坏了! 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聊聊你该到哪里读书,看看这话题都给转到天边去了!” 曾以柔撇撇嘴:“妈妈,这不是我把话题转开的吧?是你要讲的哎!” 曾若兰狠狠地瞪了她两眼,见她不服气地捂住嘴,才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原本在石原市,还可以托一两个熟人,花点钱,找个学校。 现在,咱们不能在石原市待着了,我就想,不如,我们会老家吧! 当年,咱们一家离开古县的时候十分的匆忙,所以,那边,除了搬走了一些贵重的东西,其他的都还在。 房子,在你姥爷去世之前,已经托人给租了出去。 村里的房子给了一亲戚家先住着。 城里的房子早在搬到乡下时,就租了出去,主要是怕房子长时间没有人住,破败的快,所以,也没有多少租金,最早一个月才几块钱,现在也不过是一年二三百块。我呢,一年去收一次租金。 正好,今年的租金,我还没有去收,咱们呢,直接回去住就可以了。 这样,我们的户口也好转过去,读书,也方便些。 就是,咱们一下子从城市里,转到什么都没有的小县城,怕你不习惯,不适应。而且,那里的教学条件,跟大城市里的跟本没法比,怕影响你以后考大学。” 曾以柔认真地考虑着这个问题。 她两世真的还没有很在小县城里生活过,顶多前世跟着妈妈打工的时候待过,可是,那个时候,她正在牛角尖里钻着,宅的从来都不出门,也没有多大的感受。 现在,听妈妈的话意,怕是想在那里扎根了,毕竟那里是她曾经出生的地方,再次回到故乡,怕是再也难以出来了。 至于她嘛,都是成年人,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只要能跟妈妈在一起,就是地狱,也是快乐的。这个认知,她上辈子不是早就有了嘛? 再说了,不管是二十多年后的国际大都市,还是现在的地级市,她其实出门的次数并不多,是一个宅惯了的人,到哪里,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关于学习的事情,那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 想通了这些,曾以柔坚定地回答道:“妈妈,我们听你的,回古县吧! 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石原市,能够搬到一个你熟悉的地方,我们适应起来,也快一点,不会因为我需要转学,让生活变得一团糟。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曾若兰长叹一声:“柔柔,你不用勉强的。我们这个家,现在,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妈妈什么也不图,只要你能学习好,过的快乐,我到哪里都行,做什么都愿意。 因为,你就是我的全部。 所以,你不用勉强的。” 你就是我的全部。 简单而平实的一句话,却深深的打动了曾以柔的心。 她怎么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呢? 前世,她不顾妈妈的反对,一味地跟顾文韬交往,还嫁进了那个冷血的家庭,一点都没有顾及过妈妈的心情和意见。 后来,妈妈又因为自己怀孕情况不太好,硬着头皮,要到顾家照顾自己,最后,还因为自己住院,回家拿住院费,遇抢劫而出车祸去世。 她的妈妈,从来都只是在为她考虑,没有想过自己。 所幸,她重生了,回来了,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前世,她让妈妈跟着自己受苦受累,今生,她要好好地照顾妈妈,再也不让自己的人生留有遗憾。 曾以柔哽咽地说道:“妈妈,我不勉强,真的,一点都不勉强。 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有你这样只为子女考虑的妈妈,就算是到天涯海角,我也无怨无悔。” 曾若兰看着女儿眼中的泪水,无声地再次长叹了一口气,眼中也有了泪花,抬手擦拭了一下,转开头,道:“好了,时间不早,我们早点睡觉吧!关于你转学的事情,我这两天先抽空回去古县一趟,看看那里的情况。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就搬过去。不行,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母女两人相拥着,一起睡着了。 曾若兰是一个行动派,心里装着事情,第二天,就给古县的朋友打了电话过去问情况。 正好,经朋友提醒,有一个初中时候的同学,就在古县教育局上班,给了联系方式,然后说上了话。 那个同学也痛快,跟她说,过两天让她再打电话过去,给她准信。 曾若兰觉得在电话里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太草率了,怕对方认为自己没有诚意。 两天后,她干脆在小卖铺里装了两条好一点的香烟,让曾以柔在家看着,回了古县。 中午的时候,曾若兰约了那个同学出来吃饭,让同学直埋冤她是不当自己是朋友,只收了她一条的香烟,说是给领导送,中午的饭钱都是他给出的。 至于转学的事情,他已经给打好招呼了,不过有件事,要提前跟她说一声:古县一中想转学过去,需要每个学习交三千块钱的助学金;至于古县二中,一年才能考出一两个大学生,去那里,只是混高中文凭没问题;其他的乡下高中,更不要多说了。 曾若兰一下子傻眼了,一个学期三千的助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