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号室……13号室……” 第二天中午。 折腾了一宿,阎羽他们总算是抓住了那闹事的智障鬼。 天亮以后,苏寒就回去了,据她所说,她已经和档案室的管理员约定好了,早上就可以取到一切有关于赵箐箐的信息。 而阎羽和曹大师,则留下来看管智障鬼。 此时此刻,阎羽便坐在沙发上,思考着13号室的事情。 “大师,你嘀咕什么呢?”曹大师从外头提了两袋外卖回来,正好瞅见阎羽眉头紧锁,不由得问道。 “你没听见吗,那智障鬼喊了一晚上了,哀求我们不要把他送到13号室去,”阎羽皱着眉头说道,“我在想,这13号室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让一只厉鬼如此害怕。” 曹大师摆出外卖,嘿嘿笑道:“管他的呢,晚上把这家伙送走以后,咱们就有五万块酬金了。” “这事儿不查彻底,我住的不安心。”阎羽摇了摇头。 第一任租户在这间屋子里整出了这么多幺蛾子,如今被阎羽破坏,谁也不能保证那一家子不会再回来。 阎羽可不想每天睡觉都不踏实。 “话说回来,昨天我被鬼上身以后,早晨还做了一个噩梦,”曹大师给自己夹了一根鸡腿,“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屁孩,被七八个人抓进一间病房里,还有个叫杨教授的家伙,居然要电老子。” 阎羽心中一惊,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冲着那杨教授的裤裆狠狠地踢了一脚,嘿嘿嘿……” 阎羽沉吟了一番:“你今天早上梦见的,可能不是梦。” “什么意思?”曹大师的鸡腿已经叼在了嘴边。 阎羽缓缓说道:“智障鬼昨天控制了你的身体,被我强行逼出以后,很有可能留下一些记忆在你的魂魄当中,你梦见的不是梦,而是智障鬼生前经历过的事情。” 吧嗒。 曹大师嘴里的鸡腿掉在了地上,眼神有些惊恐地说道:“你是说那小鬼生前被人强行送进一个病房,还要被电击?” “是的。” 如果这只是一个梦,以曹大师的性格,根本不会在意,甚至会觉得有些好笑。 但得知这有可能是现实里活人的亲身经历,那个梦就变得恐怖起来。 曹大师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压制的愤怒,他沉声说道:“在梦里,我能够感受得到那小鬼的恐惧和绝望,尤其是他对那个杨教授的畏惧,甚至胜过了一切。” “杨教授吗?这也解释了他为何一直喊我杨叔了。”阎羽思考了起来。 忽然,阎羽想起了郝壮昨天对他说过的话。 【小时候我也想要成为一名职业电竞选手,可是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爸妈以后,他们差点把我送到网瘾戒治所去,听说那边有个杨教授,非常之恐怖,还有一种电击疗法让人闻风丧胆……】 “网瘾戒治所!” 阎羽猛地抬起头,对曹大师问道:“榕城有网瘾戒治所吗?” “啊?我想想啊……榕城四院有个附属医院,好像就叫做网瘾戒治所。”曹大师答道。 “能查到这个网戒所的资料吗?” 曹大师用油腻腻的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搜索了一番,然后把手机递给了阎羽。 “榕城四院附属网瘾戒治所,是一家国内顶尖的网瘾戒治机构,其主任杨永生乃是精神科专家,享受国家特殊津贴……” 在网戒所的简介之下,搭配着的是一张张院内的照片。 有的照片里,一个个稚嫩的孩子身穿迷彩服,站着军姿,眼神里毫无那个年纪该有的朝气,反而是麻木和呆滞。 有的照片里,孩子们看似快乐地围在一个中年男子身边,男子微笑着在指点着孩子们的生活,而孩子们的眼神里,快乐之下却隐藏着深深的恐惧。 还有的照片里,孩子们跪倒在地,抱着父母的大腿痛哭流涕,表情无比后悔,仿佛后退半步就是地狱,而父母的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们抱着父母大腿时的动作和表情,与昨晚智障鬼抱着阎羽的大腿时的模样,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阎羽沉声说道,“智障鬼生前应该是网戒所的一员,他昨天说的杨叔,就是杨永生!” “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有网戒所这种东西?”曹大师好奇道,“现在年轻人哪个不上网,更何况网瘾这种东西谁能说的算……” 阎羽站起身来,拿着曹大师的手机,走进了卧室。 微弱的阳光之下,智障鬼依旧蜷缩在角落,阎羽来到他的身边,蹲下身子,指着手机上的人问道:“你认识他吗?” 智障鬼看了一眼,顿时浑身一激灵,他忽然间傻笑起来:“认得,杨叔,杨叔能救我。” “他?救你?怎么救,把你送到13号室去?”阎羽又问。 一听到13号室,智障鬼瞬间跪在了地上,再次痛哭流涕:“杨叔,我错了,我不要去13号室,我想见我的爸妈,你让我见他们一次好不好?!” 阎羽眉头紧皱。 智障鬼的神志不清,想要从他嘴里问话,恐怕不可能了。 但他还有一种办法。 入魂辨冤。 智障鬼神志不清,自然也无法抵抗阎羽,当阎羽的手掌轻轻地触碰到智障鬼的额头之时,智障鬼忽然冷静了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我的儿子每天上网超过三个小时,整天就知道打游戏,有时候还敢对我们出言不逊!” 在阎羽耳边响起的是非常不标准的普通话,透露着一股浓浓的乡土口音。 阎羽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眼神还时不时瞟向阎羽的方向。 中年男子身边,是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家伙,他的嘴唇很厚,厚得发紫,塌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