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龙见马宝意兴阑珊的模样,问道:“爹,如今平西藩和朱明皇室都在咱们手里了,若论大功就只剩下城外那些平西藩将了,你我父子有他们亲眷为质,又有帝国王师为后援,不如想个法子,把那些贼将拿住,也是不的功劳啊。”
马宝摆摆手:“罢了,王师两三日就到了,何必与他们争功,守住这成都府,我马家就富贵荣华了.......。”
“爹!咱们家是新顺之将,日后难掌军权,此刻不抓住机会,就没有机会了。”马长龙央求道。
马宝坚定的摇摇头:“长龙啊,你就歇了那份野心吧,新朝国势昌隆,名将如云,便是此间不用你我父子也可平定西南,你可莫要以为有些筹码,便想更进一步!英王已经许了矿山良田,足够咱们在南洋富贵几代了,至于爵位,全凭英王一句话,若论职衔官位,我可要提醒你,给多大官都不要,此间你我立下大功,但在这西南可是遍地仇敌,事一了,咱们就去南洋,绝不再回来了。”
“爹.......。”马长龙仍旧不甘心。
马宝拍案而起,怒道:“你懂些什么,你功劳再大也是曾做过汉奸国贼的,半生都是黑的,哪里是一两件功劳就能漂白?那些归附新朝的三藩旧臣又如何,人家是既有功劳,又无恶名,还不是被英王一网打尽了,爹爹弄得这个全身而湍机会不容易,你就莫要再横生枝节了,长龙,乱世结束了,你我父子的戏也该谢幕了,强行上台可未必有好结局啊。”
纵然马长龙还有搏一把的心思,但马宝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趁着城外叛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马宝就立刻把城外军队引入城内,把吴应期的旧部打散了分到各营之中,又从府库之中取出了二十万两现银犒赏大军,便封闭府库,戒严成都,隔绝城内城外,静等帝国援军抵达,便是夏国相命人用大炮轰城,马宝也没有进行反击,只是派遣使者前往城外大营,告知夏国相等人,自己早已与主政帝国西南的英王殿下取得联系,归附新朝,再行开战便是攻击帝国,未免夏国相等人不信,马宝还把随身携带的几封信函公文送达营中,这直接导致了双方停战。
而从曲靖出发的韩玉生速度也非常快,他只率领一个山地旅进入成都府境内,也只是比马宝晚了两抵达,而马宝见帝国陆军抵达,表现的非常恭顺,不仅在城外安排了盛大的欢迎仪式,还立刻交卸的城门、鼓楼等要地的兵权,把兵符等印信也全部上缴,韩玉生抵达成都,只见城内一片安静,治安良好,只是物价较高,并无大碍,而朱明宗室也全部得到礼遇,居住在平西王府及周边的几个宅院里,一应供应丰厚,只是禁足不得外出,内外不得联络。
韩玉生进驻成都之后,颇有些紧张,朱明宗室本就是烫手山芋,城外还有大军虎视眈眈,他原本以为要组织城防,但不曾想,帝国的金龙旗还没有在成都城头树起来的时候,夏国相等饶降书就已经到了,只是夏国相等仗着己方控制着平西藩的主力,提出了诸多待遇,韩玉生以自己位不过偏婢,无权处置,让其收拢军卒,安定地方,等待英王驾临,当然,为了安稳叛军军心,韩玉生释放了部分叛军亲眷。
韩玉生与马宝控制成都府后的第七,也就是帝国二年四月十七,李君度率领的大军抵达了成都城下,与他一道赶来的还有新降之将谭宏、诸多土司及其麾下部曲,再有两旅精锐,合计近两万,当这支规模巨大的军队浩浩荡荡进入成都城的时候,成都及其周边的人全都惴惴不安,所有人都知道,决定他们生死和富贵的人来了,每个想要在这场变故中保住妻和家宅平安,或者借机上位发财的人都忙碌起来,紧张而又忐忑的看着那头白象上的金色驮轿,憧憬着自己的未来。
李君度下了驮轿,抬头看了一眼给自己安排的居所,是原四川布政使衙门,一群人围了上来,韩玉生率先上前,低声道:“王爷,前明宗亲都安排在了平西王府了,人实在太多,又怕他们打搅您,所以只能........。”
“无妨,住在哪里不是住,再者,宗室里,多是本王的长辈,就连太子我也要喊一声表哥,如此安排甚好。”李君度微笑道。
韩玉生听了心中一松,心中的担忧烟消云散,跟在什么的马宝也是长出一口气,李君度看到马宝笑道:“马将军真是好能耐,原以为四川之事会有些波折,想不到马将军谋算在前,一切尽在掌握呀。”
对于马宝先前的动态,李君度早有掌握,也知道他许多举措都是为了自己独占功劳,但好在一切都如人意,李君度也不会责罚于他,马宝听后,连忙叩谢。
众人引着李君度进了正堂,李君度落座之后,外面的土司挨个进来拜见,然后列班于两侧,他们虽然与李君度一道来的成都,但还未正式见过,所以和平西藩的新降官将一起拜见,仪式进行了半时辰,李君度坐在主位上打量着这些人。
人很多,多到超乎了李君度的想象,显然在帝国和平西藩的绝对势力差距面前,大部分人是识时务的俊杰,服饰不同发色各异的人站成了四排,表情也不同,有些人闭目不言,有些人昂首挺胸,有些则很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