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之后,众人齐齐施礼:“殿下!”
李君度环视一周,笑道:“都是自己人,免礼。”
而李君度所乘小船后还有三艘船,此时也是靠岸,其中一人上前来,躬声说道:“殿下,广东行政长官兼署广西的沈长官在江云楼备下了接风宴,想为你接风洗尘。”
李君度瞥了那人一眼,道:“接风就不必了,沈长官与父皇平辈相交,按理本王还要叫他一声叔父,明日自当去拜会,另外,请知会沈长官,明日两广各官署一众官员都要在行政官署集结,本王要见他们一见。”
“是。”那人也没有多嘴,应了一声,小心退下。
李君度走上前,看了看众人身上的官服,笑道:“诸位不是本王下属就是本王的学长,只是一些时日不见,人人都是加官进爵了呀,若不是细看看,本王倒是看不出来了。”
“哈哈。”
迎接的众人一片欢腾,白荣安原本隶属于东南战区,而李君度曾担任过东南战区副司令长官,自然算作其下属,而其余的年轻官员都是正经的帝国高等学府出身,也有人是从侍从室出来的,可谓天子门生,自然也能和李君度算作师兄弟了。
一行人乘车去了治安厅的官署,赵文廷的清算文员会也安置在这里,一群人进了为李君度准备的办公室,李君度洗了洗手,而白荣安等都是站在那里,正等李君度示下,忽然出现一声轻声,白荣安吸了一口气,暗道幸好不臭,又轻咳一声,示意众人注意,但继而又是一声响,白荣安与赵文廷相互看了看,脸上都有些莫名其妙,又尴尬一笑,原来他们都以为是有人放屁了,但两声响过,怎么听着都像是李君度身上发出来的,其余人也是看出来了,目光全都集中了过去。
李君度苦笑道:“我是个不喜欢啰嗦的人,可这一路子听了太多恭维的话,这种话听多了,就容易恶心,胃口不好,今日在船上也是没吃几口。”
众人听了这话,都憋住了呼之欲出的笑容,白荣安说道:“其实江云楼的粤菜很是地道,不如........。”
赵文廷推了一下白荣安:“殿下一言九鼎,说不去了,怎么还好再行返回,殿下,属下知道广州有一处很是僻静的.......。”
李君度摇摇头:“时间不早,别乱安排了,就在食堂吃了,安排人去外面叫几道海产,自从去了湖广,海鲜倒是少吃了,到了广州,闻到这海腥味,平白想了。”
见李君度随和无拘,一行人也是安心下来,白荣安先安排上了两道点心,李君度吃了两口,说道:“没外人,都找地方随便坐吧。”
“廉州周世雄和雷州齐康的案子是谁办的?”吃了一点东西后,李君度问道。
赵文廷身后有一人想要起身,却被赵文廷拦下,他说道:“回殿下的话,周、齐两家都是涉及归附功臣的案子,影响很大,是属下带人经办的,可是有什么疏漏的?”
“疏漏倒是没有,你把两家人放了,抄没的田亩房产留下,财货返还,让两家都去南华或者海外哪个省。”李君度随意说道。
赵文廷身后那人疑惑:“殿下,两案都是查实了的........。”
“所以才让他们去海外,算是流放了。”李君度淡淡说道,继而解释道:“靖安公是有大功于帝国的,若是他还在,定然支持帝国对这两岸的查审,可靖安公毕竟去了,本王不能让人说天子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都是靖安公的姻亲,也是琼藩旧臣,就这么办了。”
“可是.......。”那人还要坚持,但话没有说完,赵文廷就拦住了,赵文廷道:“是,明一早就放人,属下会安排最近的一班船,先让其去华城。”
李君度微微点头,问:“西南归附后,有谋逆、僭越、违制的三藩子弟和缙绅之家,查清的有多少了?”
李明勋在北京建立帝国,西南三藩新封的伯以上勋贵,除却病榻上的林士章,其余无一例外都前往京城或南京了,还有不少朱明宗室,这些人都是聪明人,因为帝国一面对其大加封赏,一面整编三藩其余军队,三藩军队中的老弱解甲归田,精锐则是进入湖广参战,反倒是大西南战区的精锐陆军开赴滇黔,直接是军队互换。
帝国承认了藩下子弟和残余士绅的利益,但要求其遵守帝国法律,仅仅这一条,就让其损害颇多,因此招惹了许多不满,这些人也开始四处打听,寻找对抗的机会。
“按照您的吩咐,详查而缓办,若不是周、齐两家殴打宪兵,持有火器,属下也不会让人捉拿,这几个查下来,能查实的,有二十四家,这是名单。”赵文廷上缴了一份名单。
李君度看了一眼,大半是滇黔两省的,两广的只有三家,而且都是些小门小户的,他皱眉问道:“这些人当真这般隐忍?”
“回禀殿下,都是有言而无行的人,这群人个个满口叫嚣,却也不敢做什么,特别是那些藩下子弟,私下串联,不仅避着我们,连曾经前往帝国接受教育的兄弟亲朋也是避着,当然,他们不敢有所作为,一来是,西南归附,得行新政,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