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方阵的预备队不可能攥在高锋的手里,不然阻止崩溃都来不及,只能远远的散开,实际上已经把前后方阵变成了前中后方阵,极大的摊薄了军力。
更重要的是,清军的三支可战骑兵,漠北漠西骑兵、外藩蒙古骑兵和关外八旗骑兵都还没有出现,高锋不得把部分兵力安置在右翼的右后,以防止清军骑兵从百脉湖和运河之间的缝隙穿插过来,毕竟那里可是坚硬而平坦的地面。
“运河与湖区的缝隙可有动静?”李明勋看到沙盘上的那片空白,问道。
联络官捡起三个小旗,插在了那块区域说道:“将军先后派遣了六次斥候和骠骑兵进行侦查和试探,捉了几个俘虏,只弄清楚,外藩蒙古的三支骑兵在那个区域活动,每支在三千骑左右,他们派遣了最精锐的骑兵和猎手伏击我们的斥候,我们无法查清那片战场,而抓到的人只知道本队的情况,有没有其他队,多少人,一概不知道。”
“那就麻烦了,或许只是障眼法,根本没有骑兵,或许所有骑兵都在那个方向,就等着右翼出现战机呢。”作战参谋低声说道。
中军的情况无需别人汇报,李明勋很清楚,中军打的很平淡,只是郑彩指挥的外藩军团敌人对阵,伤亡不大,敌军甚至连前沿的几个高地支撑点都没有打下来,合众国的近卫军,两个步兵师,一个骑兵师都没有动用,还有两个混成旅,六个飞骑炮连还都没有出战,但中军也不好打开局面,中军的左侧对面是冰湖区,虽然不深,但冰面并不坚固,很难展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而右侧接近右翼的地方对面就是四号高地,面高而攻,也难一鼓作气,攻破山顶,毕竟现在也没有搞清楚那些蒙古兵和关外八旗是在四号高地后做预备队,还是转移到了百脉湖与运河之间。
右翼联络官说道:“元首阁下,高将军让我告诉您,如果您不再派遣预备队到右翼,他拼死只能坚持三个小时然后只能向中军收缩后撤。”
李明勋看了一眼联络官,看到似有未尽之言,想起高锋一向的为人,说道:“我了解我的陆军司令,他可不是一个挨打不还手的人。”
联络官神色一松,说道:“是的,将军说,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打对攻战,主动出击!”
李明勋问道:“怎么对攻?”
联络官接过指挥棒,说道:“实际上,我们是中了清军的田忌赛马之计了。元首您看,从中军到右翼最远端,我们的兵力分布是,东方军团朝鲜兵、东方军团日本兵、西洋援军、新训营、龙骑兵、第四军的步兵旅,可为从近到远是由弱变强。”
李明勋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右翼兵力最少,最大的预备队在中军,越靠近中军约容易获得预备队,而对右翼来说,预备队的投入可以止住溃败,所以强力军队可以离的中军远一些,但左翼进攻方恰好相反,靠近中军的是北洋战区最能打的第2军,往外是忠贞军,最后是内藩兵团,这意味着,越靠近中军的强军打开局面,越容易获得预备队支持,扩大战果。
联络官继续说道:“而对面的清军却是恰恰相反的,他们用最强的,也是装备最好的中原新军步兵对付最弱的朝鲜兵和日本兵,而向东拉开的是越来越弱的西北绿营、包衣和团练,可以说,越往外越弱,实际上,战斗的烈度越往外也越弱,朝鲜兵打的最狠,而那些拉过去的团练和包衣,往往在三百米甚至三百五十米开外与我军对射,再远的,甚至只是零零散散的站在五六百米外,只是牵制。”
说到这里,联络官的语气变得有些哀怨:“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把精锐的线列步兵摆在他们面前看热闹,如果不摆在那里,这些家伙就会侧击我们的软肋。”
高锋也是很无奈,防守,特别是面对强敌时的防守,一定要把最强的军队作为预备队,但是如今成了以上马对敌人的下马了,而且还不能主动进攻,以免撕扯阵线。
李明勋终于明白了,如果只是被动防御,那就是让敌人用下马牵制了自己的上马,可若是主动进攻,那就是用上马去横扫对面的下马,防御是己方被田忌赛马,而进攻则是己方的田忌赛马。
“说一下,高锋想要怎么办?”李明勋问道。
联络官说道:“如果反攻,就绝对不能迟疑,必须立刻进行,趁着手中还有充足的兵力,趁着阵线还算完整,首先,把策应兵团的所有机动力量集中起来,主动向百脉湖与运河的中间地带进攻,清军在那里没有力量也就罢了,有也可以用对攻的方式牵制住。其次,派遣策应兵团的两个步兵旅向北运动,到百脉湖边再向西机动,直接侧击清军左翼,配合右翼夹击清军最软肋的左翼末梢,这是我们第四军最能打的两个旅,一定可以完成任务,只要夹击的局面出现,至少可再破敌人的进攻节奏,若是一切顺利,击溃清军的步兵大阵也是很有可能的。”
李明勋认真听着,心中已经躁动起来,这个计划实在是太诱人,哪怕只是破坏清军的进攻节奏,也是难能可贵的,毕竟如此大规模的会战,一旦进攻阵列被打破,再组织同样规模的进攻需要海量的时间,只要把战斗拖到天黑,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