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德鲁伊特尔的打算也是尼德兰人的打算,那与我们西班牙无关,我们必须有我们自己的打算!”法哈多听后,勃然大怒。
“您.......您这话什么意思?”拉斐尔愣住。
法哈多道:“如果十五分中内德鲁伊特尔不下令返回马德拉斯的话,我就会下令西班牙战舰转向进入马德拉斯!”
“你......你是否知道,至少会有一半战舰被敌人挡住的。”拉斐尔站了起来。
法哈多道:“我只负责西班牙的这十四艘战舰!”
联合舰队成立的时候,德鲁伊特尔坚持要求打散战舰序列,各国舰船混编起来,这很快就遭遇了所有国家的反对,尤其是西班牙,战列线上有前卫、中坚和后卫舰队,以西班牙海军的实力,至少可以获得一个舰队的指挥席位,如果混编,可能就什么都没有了,德鲁伊特尔混编战舰的想法失败后,后卫舰队就是西班牙舰队,此时西班牙舰队十四艘舰队都在后面,如果大转向逃往马德拉斯,西班牙战舰全身而退的概率是很高的,毕竟他们距离马德拉斯最近。
十五分钟的时间对于拉斐尔来说比一个世纪都让他感觉到煎熬,当钟声响起的时候,法哈多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华丽的贵族礼服,就要下达命令,拉斐尔恳切说道:“阁下,如果您下达了这个命令,会让我国名誉扫地的。”
法哈多说道:“拉斐尔,联合舰队里有哈布斯堡的盟友吗?”
见拉斐尔眼有泪光,法哈多解释道:“拉斐尔,你得知道,对于宗教来说,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对于国王来说,欧洲本土的群狼环伺比东方的蛟龙入海更为可怕,拉斐尔,你以为为什么国王会派遣我来东方,或许吧,联合舰队胜利后我会夺走大半原本属于你的荣光,但希望你清楚,当我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在西班牙等待我的,只有绞刑架,而不是鲜花与掌声。”
“抱歉,阁下,我误会您了。”拉斐尔已经难抑心中的震撼。
法哈多笑了:“这就是政治..........。”
“军令.......司令官军令........。”一个操着异域口音的军官浑身湿透的站在了法哈多与拉斐尔面前,拉斐尔立刻认出了他,这不是西班牙的通讯军官,而是联合舰队的作战参谋,一个尼德兰人。
“德鲁伊特尔将军命令,联合舰队进行原地转向,后卫舰队改前卫舰队,在重整阵列之后,撤回马德拉斯!”作战参谋说道。
法哈多有些失神,他以为德鲁伊特尔会选择死战到底的,而拉斐尔则从军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德鲁伊特尔肯定是犹豫了,但却没有犹豫这么久,之所以等待如此长的时间,是为了排遣眼前这位作战参谋亲口传达命令,而不是用旗语,显然,这肯定是一个复杂的命令。
“请到这里来。”拉斐尔立刻带着作战参谋到了地图面前。
作战参谋说道:“德鲁伊特尔将军拒绝了德约特阁下按照原定计划行事的命令,衔尾蛇计划取消,现在联合舰队以保住舰船为上,退往马德拉斯,具体战术,由在下为您讲解。”
德鲁伊特尔确实选择了后撤,但却不是无组织无纪律的后撤,德鲁伊特尔希望能够全身而退,所以必须采用新的战术,首先是全舰队完成一百八十度大转向,而且是原地转向,而不是随着先导舰一起转向,这样,西班牙舰队所处的后卫舰队就成了前卫舰队。
处于下风向且航向正东偏南的联合舰队,要是全舰队集体转向,效率最高的应该是全部左转向,利用右侧风完成快速转向,但德鲁伊特尔的要求不是,他给拉斐尔和德约特分别派遣了一位作战参谋,命令要求全舰队的转向时间为下午一点半,从十一点四十五分发现大舰队之后,他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犹豫、下决心、制定计划和传递命令,然后给拉斐尔和德约特这两个分舰队指挥官四十五分钟的时间,把命令传达给各舰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从转向开始,执行命令就变的很困难。
简单来说,德鲁伊特尔选择了一种特殊的全舰队集体转向,即按照战列线序列号,把作战舰艇分为奇数和偶数,偶数舰艇左转向一百八十度,而奇数舰艇右转向一百八十度,因为命令过于复杂,所以必须用人传递命令,而非旗语,而德鲁伊特尔之所以坚持如此,除了左右分开转向不至于让战列线上战舰发生碰撞之外,便是第二个目的,形成并列的两条战列线而非维持现有的一条。
按照命令,全舰队在完成转向之后,各自结成新的战列线,并且降低速度,两条战列线尽可能的缩紧集中,但是两条战列线不是齐头并进,而是交错并排,就像拉链一样,这样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大舰队的冲击截断战列线,即便大舰队的舰船恰好从南面战列线的两艘主力舰中穿过,也会被北面战列线挡住,而且永远被联合舰队战舰占据T字头,发挥侧舷火炮的优势。
之后便是两列战列线齐头并进,一起撤往马德拉斯,按照序列号分批进入马德拉斯,只要保证战列线不被截断,大舰队就必须左转向,与联合舰队形成战列线对射的局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