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了详细的商讨,其中一项重点就是如何劝服盘踞在潮州府海岸线的郑成功离开。
在这方面,只有瞿式耜这位首辅兼郑成功师兄才能解决,而瞿式耜首先劝说合众国一方妥协,而李明勋并没有过多为难瞿式耜,而是选择了妥协,首先把南澳岛从原本的方案中割离出来,合众国不再要求对其管辖,但要求国姓不得在广东境内进行任何军事和民政行动,作战和收税都是不行。
李明勋之所以这般干脆,还指望着郑成功快点去琉球去找日本人的麻烦呢。
南澳岛。
五月原本就是南方炽热的季节,即便在这个汗流浃背的季节,国姓郑成功仍然是在大中午会巡视军营的将军,这个年轻的领袖拥有寻常人没有的坚韧和古板,他制定了许多苛刻的规则,凡是违反规则的人,无论是他的亲信和同族,还是营中普通一兵,都会被无情的鞭打甚至付出生命。
战争就是最大的熔炉,许多人变成了渣滓,活下来的无一不是真金,郑成功就是其中一人,他早就不是那个闽海王家的公子哥了,在他身上,已经具备了一个领袖该有的全部素养。
赝本按照计划,四月西南风一起,南澳岛这支经过合众国援助的舰队会拔锚,在基隆港稍事休整,即可前往琉球,然后以琉球对大明不忠的名义控制这个被称之为万国津梁的国家。
但广东反正改变了这一切,郑成功看到了机会,一个壮大己方势力的机会,要知道,其之所以答应合众国占领琉球的请求,目的就是为了壮大自身,而眼前拥有一个很好的机会。
南澳岛地处福建和广东交界处,自从福建陷落以来,郑成功凭借百十艘船和几千兵,在两省四处出击,登陆打粮,靠的可不是什么天才的指挥,而是对手的有意放纵,在南澳岛北面的大陆上,驻扎着两部兵马,一部是李成栋的部将郝尚久,另一部则是原本郑芝龙的部曲,施福施琅二人,前者只有三千余兵,而后者则拥有万余人,其中过半是福建带来的老兵。
施福舅甥二人对郑成功在闽粤的军事行动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到了李成栋反正,施福二人则秘密联系上郑成功,希望可以改旗易帜,跟随郑成功。
实际上,这二人在李成栋麾下就活的很憋屈,给清廷的奏折中,李成栋屡屡提及施福部‘脆弱不堪’,用这种手段强夺福建兵的粮饷和封赏,两人自然想改换门庭。
郑成功巡视完军营,回到了自己简陋的房间之中,见郑鸿逵已经在其中等待了,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连喝了几大口,问道:“四叔,施福如何回答?”
郑鸿逵前两日阴潜入潮州府内,联络上了施福,这次回来自然带来了回信,郑鸿逵说道:“这二人还是感念大哥当年的恩情,愿意和你一起举事,只不过这二人仍有顾虑,认为蜗居南澳一岛,无钱粮养兵,前景不明。”
郑成功一拳砸在桌子上,喝道:“施福二人都是朝三暮四之辈,当年若非其愚蠢,我郑家也不会落得今日地步!还敢在军略之上指指点点,真是不知所以。”
实际上,双方的矛盾在于,施福二人不满郑成功剽掠养兵的策略,然而,郑成功也没有其他法子,现在的明军都是如此。
“实际这二人是想让你奉永历为主,得潮州封赏以养兵。”郑鸿逵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郑成功何尝不想在大陆有一块稳固的根基,但得潮州就要面对来自福建的威胁,自己与广东李成栋有血海深仇,与永历朝廷恩义未结,背无后援,如何支持呢?
“阿森啊,不如把琉球的事儿跟他们说了吧,咱们这计划成功可能性很大,海外有一根基,这二人必然来投的。”郑鸿逵见自己侄子不表态,小心问道。
郑成功摇摇头:“不可,时机未到!”
郑鸿逵颇为无奈,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二人也有不同,施福没有多少牵挂,倒是那施琅,年轻气盛,不想剽掠养兵,其言,东南明军,名为官兵,实为岛寇。这二人,倒是施福好沟通些。”
“恩,这倒是在我意料之中。”郑成功的眼中出现了一抹亮色。实际上,施福也是郑氏一脉中的老人儿,当年跟着郑芝龙在海外为寇,什么坏事没有干过,没有什么道德枷锁,倒是施琅,自小锦衣玉食,虽说文章不成,倒也读了不少圣贤书,如今却是迂腐了些,郑成功何尝不是如此呢,当初也是严明军纪,但肚子是诚实的,总归还是走上了那一步。
“那就是隔开这二人,只与施福谈。”郑成功道。
郑鸿逵试探问道:“郝尚久呢?”
郑成功冷冷一笑:“当年在江西杀我先帝的便是有他,国仇家恨,岂能不报!四叔,我们先联络施福,争取攻上大陆,先灭了郝尚久,在潮州聚集钱粮,再行出海琉球,那时实力精强,大事如何不成?”
郑鸿逵听郑成功有火并之意,道:“阿森,你可要想好,如今天下义士都谋求抗清御虏,如今郝尚久已经是大明王师,我等动手袭击,那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天下百姓如何看你,各地义军如何待你?”
郑成功道:“我郑成功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