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把家人先安置到琼州去,等待时机,再行商讨,如何?”
“时机,什么时机?”林察问道。
李明勋道:“社团立基业七载有余,如今治下领地辽阔,生民百万,再以社团这类民间组织自处已有诸多不变,因此已有立国计划,待我国家奠基,制度完善,自然有拓殖策略出台,到时国家内外都可参与。”
“立国!”林察站起来,愣在那里,忽然说道:“或许下次再见阁下,便是要以国主之礼相待了吧。”
李明勋微笑不语,林察忽然笑了:“好,那便先依阁下所言,安置在琼州,等待时机。”
立国其实对类似拓殖之事也是个推进,要知道,社团本质上是一个私人公司,股东就是诸多元老,只是股权不同,现在每年还有分红呢,如果授权他人拓殖,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打下来的土地主权属于你们这些元老呢?但是立国之后就没有这个牵扯了。
而对林察这类有拓殖想法的明朝官将也是个解脱,大明与社团,一个国家一个民间组织,还可以脚踏两只船,可成了两个国家,就必须二择其一了。
虽说林察没有达到目的,但至少麾下家丁的妻小家属得到安置,琼州与大陆有海洋阻隔,能让士卒放心出征,而且今日李明勋把立国之事都据实相告,也算是深交了,日后相处也是大有裨益,林察没了后顾之忧,便与李明勋讨论勤王之事。
正此时,外面忽然响起嘈杂之声,李明勋停下来,只见两个亲卫走进来说道:“阁下,陈子壮和红天擢派兵围了咱统帅部,要兴师问罪呢!”
李明勋脸色微变,手按在了刀柄之上,周围不断有持有刀枪的士卒涌进,不少文职参谋也是武器在手,显然是准备开战了,林察连忙劝说:“阁下千万不要误会,林某一全家四十七口性命担保,陈、洪二位大人绝无歹意。阁下请想,这广州虽说有三万兵马驻扎,但真正能打的就您陆师近万,谁敢乱动!”
“呵呵,将军说的极是,出去问问,发生了什么。”李明勋吩咐道。
“卑职何文瑞,统帅部情报参谋,见过执政官阁下。”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走进来敬礼说道,这人看起来极为干练,只是一身制服上沾染了不少血渍,显的有些狼狈。
李明勋倒也记得这个何文瑞,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与友军产生冲突。”
何文瑞警惕的看向林察,李明勋道:“但说无妨。”
陈子壮都打上门了,这事儿怎么也瞒不住了,索性让林察做个见证。
何文瑞道:“是这样的,我们的侦骑在沿着西江向西侦查,探查情报,巴哈尔队长在肇庆一带抓住一批奸细,想要押回统帅部审讯,但在城门处遇到友军洪大人,洪大人声言那奸细是永历天子的使者,双方起了些冲突。”
“奸细审问清楚了吗?”李明勋疑惑问道。
何文瑞点点头,附耳说道:“已经弄清楚了.......。”
李明勋听完,微微点头:“罢了,请陈、洪二位大人进来吧,呵呵,林将军,请为我做个见证,我这里可没有埋伏刀斧手呀。”
林察笑了笑,连忙起身:“林某去请二位大人便是。”
不多时,林察带着陈子壮和洪天擢走了进来,这二人脸色都不好看,陈子壮更是一进门就兴师问罪:“李明勋,为何抓我天使不放,是不是怕圣天子有圣旨到,定下章程,让你不得执掌广东之事!”
李明勋却是笑了,原来陈子壮本能的是想到了权柄之争。也无怪他这般想,广东的局面确实自己掌握,把陈子壮架空了,可这个想法太过肤浅了。李明勋收起笑容,拔出自己的配枪放在桌子上,说道:“我能执掌广东之事,靠的城外那九千精兵,可不是什么圣旨恩赐!”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但陈子壮也感觉有些道理,李明勋有这番地位靠的是实力,永历就算弄个使臣来,封赏一番也改变不了,除非天子能派遣三五万兵马来,但那是不可能的。
见陈子壮落座,李明勋一摆手,让何文瑞把人押上来,李明勋道:“洪大人,那‘使者’认得你,你便先去屏风后面吧,陈大人莫要言语,一切听我审讯如何?”
二人无奈点头,一个品茶不言,一个避于屏风之后,不多时,何文瑞抓着一个蒙眼的中年男人进入堂内,另有一个箱子放在地上,打开就看到里面是满满一箱白银,怕是有三万两。
“你是首辅丁魁楚的中军苏聘?”李明勋问道。
苏聘被摘下眼罩,看了看李明勋又看了看陈子壮,惊呼道:“你们.......你们不是大清官将!”
李明勋笑了笑,那苏聘道:“可是本官明明看到那些甲兵精骑都是剃发了的啊。”
“那是我麾下的女真义从,倒是让你误会了。”李明勋随口说道。
苏聘眼睛咕噜一转,连忙说:“两位大人,下官是受首辅大人差遣,来......来此传令的,因为顺西江而下都为清军所据,所以做了些伪装,只是掩人耳目之举,请大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