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易心头苦笑。
欧阳长老的这番话其实与事实是有偏差的。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却也对。
要干掉血七,凌易只是为自己考虑,不想自己在烈日宗的活动被人监视。
可这不同样也让凌易在烈日宗更获得信任么?
更关键的是,欧阳长老敏锐地提到了暗中的势力。
说实话,凌易自己其实都有些相信,邓元勋明知血七在烈日宗的处境不妙,可却仍然要求他与自己一起返回,未尝不是想让血七在烈日宗发挥余热。
比如说,在凌易有需要的时候,不惜以命交换,来换取他在这里的地位更加稳固。
当然,知道归知道,他却是不会认的。
“三长老,这似乎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吧?”
凌易摇头道:“你总不会只凭自己的猜测臆想,这就要定我的罪吧?”
“证据呢?”
他看着欧阳长老,面色沉凝。
“对,证据呢?”
凤泽也是被欧阳长老的话惊了一下,此时一听凌易开口,当即也是跟上,怒道:“没有证据你在说个屁啊,我还能说你与外面的势力勾结呢,张口就来的话,谁不会?”
欧阳长老沉默。
确实,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只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解释那五个疑点,这才是唯一的解释。
可是证据?
他还真没有。
“说啊,证据呢?”
凤泽怒目而视,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即使此时境地不太妙,凌易都忍不住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当初与凤泽长老结识,他心下其实还多有防备,可没想到,现下他与长老两人一唱一和,竟是大有反客主为的架势。
不错,说到底也只是猜测罢了,基于疑点的反证,而实质上的证据,却是一点也拿不出来。
“目前来说,只有我说的这种可能,才能解释如此多的疑点!”
沉默半晌,欧阳长老只能如此强硬说道。
“笑话!”
凤泽冷笑一声,挥手一震,挡在跟前的周天星辰图早没了陆星河的内力支撑,被他一击震碎,陆星河的身影也由星图中出现。
“你也是这意思?”
他冷瞪着陆星河问道。
“师叔……”
陆星河只能苦笑,想了想道:“不可否认,欧阳长老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而凌易的话也没错,这只是猜测,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凌易真和黄长老有关系。”
“那不就结了?”
凤泽两手一摊,“没有证据就去找证据,没找到之前,我看谁敢动凌易!”
“太上长老……”
凌易本来一直在沉默,见凤泽越说越过份,赶紧拉着他,摇头道:“其实三长老与师父找我来问话也是正常的,毕竟谁也不愿意宗内有奸细混杂,所以还请太上长老不要怪我师父。”
他并没有想过背叛烈日宗而成为邓元勋的傀儡,所以即使陆星河对他产生怀疑,但就凌易本心来说,如果不是必要,他并不想与陆星河的关系闹得太僵。
不错,凤泽固然一直是在帮他,可若是用力过猛的话,反倒不妥。
“你还一直帮他们说话?”
凤泽气道:“你小子怎么这么没骨气,人家怀疑你,你还热脸往人冷屁股上贴?”
“不是这个意思!”
凌易大摇其头,面色郑重道:“师父的做法并没有错,若是换我在师父的位置,任何对烈日宗有损的行为,我也是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他心底暗叹。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将总督府的阴谋直接告诉给陆星河知道,好让他早做提防?
可体内的禁制一日不除,凌易就一日不敢冒此风险。
他不想烈日宗有事,但这前提是,他自己是安全的,如果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了,烈日宗会如何,他实在是无法去考虑。
如今之计,只能先拖延多久是多久,希望从凤泽那里习来的九转玄冰诀有效果,可以助他一举将血一的禁制拔除。
只有那样,他才能将一切都实言相告,从而化解陆星河对自己的怀疑,也才能继续在烈日宗站住脚。
“哼!”
凤泽不说话了,说凌易热脸贴冷屁股,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要想印证这个,其实很容易。”
陆星河等凤泽终于消停,这才沉声开口,“咱们只需要去找黄长老对质即可,凌易,这你可敢?”
凌易直直地望着陆星河,停顿片刻之后,才重重开口,“弟子愿意!”
“弟子愿意与师父一起,去找黄长老对质!”
对质?
他当然敢对质,否则当初怎么会将血七给曝出来?
他敢曝血七,血七敢曝他么?
血七敢?
不怕邓元勋剥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