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并不是一个好的拘魂使,却是一个好老师,譬如说他教出了黑白无常还有我这样……优秀的拘魂使。
将何静托付给常遇春之后,我便优哉游哉地当起了甩手掌柜,除了平时的拘魂任务之余,不是带着美美和千灵偷偷摸摸溜上阳间透风闲逛,就是跑去葛爷那边喝茶扯淡。
再者,最近的拘魂任务也少的可怜。不得不感叹现在的医疗技术水平真高啊!好几次我就站在医院病床等着拘魂,结果几个白大褂过来又是氧气瓶又是电击疗法地活生生把人给救了回去。
这么几次下来之后,我也是身心俱疲,平日里没少拿这事扯着“生死有命”的道理与谢必安抱怨。而谢必安每次都是坦然地摊摊手推说“天道无常”。
“听说你家婆娘也要考拘魂使了,你不反对?”谢必安拉着我蹲在城隍衙门侧面的小巷子口,吞云吐雾道。
“怎么反对?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倔得跟头驴似的。妈的,咱不说这个了,谢哥,你在地府这么多年怎么没结婚呢?”
谢必安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笑道:“我看着就这么像单身狗吗?”
我打量了打量谢必安这张尚且称得上俊郎的脸,刚想说不应该是,突然想到和他几乎形影不离而且还住在一起的范无救,顿时心中释然,正儿八经地点点头道:“像!”
谢必安举起手一拍我的后脑勺,笑骂道:“就知道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捂着后脑勺不满地对着谢必安“怒目而视”:“轻点,不然我还手了。”
谢必安无视我的愤怒哈哈大笑,继而猛吸一口烟,然后将烟屁股远远地弹到大街上。
燃烧着的烟头在地面上弹跳两下,溅出几颗星星点点的火星,火星一闪即逝。看得出神的我俩直到静躺在地上的烟头冒出最后一缕青烟,完全熄灭了才纷纷回过神来。
“谢哥,那嫂子人呢?”
谢必安苦笑道:“早就轮回喽。”
“那找回来啊!咱再怎么说也是地府的工作人员,找这么个人不是易如反掌吗?”
“我官职虽小可好歹也是天庭正式册封的正神,该怎么说呢,我们正式工和你这种合同工不同,要斩断情丝的。子鹏,你当拘魂使时间也不短了吧。”谢必安生硬地转开话题。
“算起来也有小半年了。”
“快考核了,你最近可要加把劲了。”
我目瞪口呆急忙道:“考核?什么考核?考什么?怎么没人和我说?”
这回轮到谢必安目瞪口呆了:“前段时间不是全体拘魂使有开过会了吗?”继而又恍然大悟道:“哦!想起来,那天你刚好去阳间拘魂了,不怪你。”他微笑地拍拍我的肩膀。
我不满地拍掉他的手道:“怪你啊!”
谢必安干咳两声道:“额……现在不是说怪谁的时候,还有一个月就要考核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准备个屁啊!谢哥,要不你透露透露考题?”
“考题嘛告诉你也无妨,一门理论笔试,和你当初上任拘魂使的时候考的差不多,一轮实际操作也就是去阳间拘魂。不过这次的主考官是由城隍爷亲自担任,我们可不能给你放水了。”
“怎么还有笔试啊?”作为拘魂使考试考了五次才勉强通过的学渣,我垂头丧气道。
谢必安耸耸肩道:“理论是实践的基础嘛!你好好加油吧!我先回衙门了。”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往城隍衙门口走去。
“这是黑白无常整理的近几年拘魂使上任考试的笔试试题,你多看看。”我刚回到家就看见常遇春抱着一叠厚厚的纸张往何静面前的桌子上一放,纸张接触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何静与我不同,是一个典型的学霸,她抬头认真道:“常老师,帮我划个重点呗!”
常遇春和我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回头对着何静坏笑道:“不用麻烦了,都是重点。”
何静见我神情沮丧不解道:“怎么了这是?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苦笑道:“从今天开始,我要和你一起读书了。常大哥,就麻烦你了。”
常遇春呵呵一笑,指着桌上的资料道:“行!你俩一样,资料自己看吧。”
常遇春也乐得做甩手掌柜,给我俩一大叠资料之后就优哉游哉地从我放在门口的柜子上拎起一个酒坛子,十分轻松地一掌拍开封泥,满灌了一口,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留下我和何静面面相觑。
学霸就是学霸,尤其是何静这种文科生的学霸。她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将常遇春给出的这么一大叠资料背得滚瓜烂熟。
与此同时,我却正将脑袋一下一下地磕在桌子上,妄想借此将自己的脑容量砸得大一些。
何静在一旁看得心疼,安慰道:“没事的,这个其实不难的!你看,只要多读几遍就自然而然地能够背下来了,不是?况且你的脑子这么聪明,对吧?”
“我……我记不住啊!”我发出一声哀嚎,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