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阵器械打击的声音,然后是家具被撞倒的声音及其何静的喊杀声,最后是我凄厉的惨叫声。
很明显我跑路技术不过硬,被何静追上暴揍了一顿。所谓暴揍,其实也不过是用各种厨房用具击打我的面部而已,如果我真的铁了心要跑,我绝对能逃掉。被追上然后暴打完全是因为我自愿让何静出气,毕竟这样朝气蓬勃的何静肯定比坐在角落里哭泣抹眼泪的她要有活力的多,不是吗?我是故意被抓住的,真的!我说的真的是真的!
以我被揍的惨不忍睹的猪头为鉴,广大男同胞们,女孩子是不能随意出口调笑的,尤其是如果那个女孩子有一颗崇尚暴力美学的心。
“以后要是再乱说话,看我不把你扔到野狗岭喂狗。”何静气喘吁吁地威胁着我。
千灵蹲在沙发背上兴致勃勃地看完何静对我的施暴行为,小尾巴摇得飞快。毫不怀疑地说,千灵会舞刀弄棒的,十有八九就是受到何静的影响。
三生石旁,我蹲在葛爷的草棚前,拿着一根骨头逗弄着大黑狗。
葛爷乐呵呵地看着我,笑道:“打架去了?脸肿成这样。”
“唔!”我含糊地敷衍过去。
“看来和你打架的那家伙不厚道啊,怎么老往你脸上招呼,手挺黑的啊!”葛爷见我的脖子手臂上没有淤青,说道。
我难为情道:“那个,其实……其实是何静打的。”
“哈哈哈,年轻真好啊,打是情骂是爱嘛!哈哈哈!”葛爷满是褶子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葛爷,和你说个事。”
“说吧!”
“有没有可以让阳间的人恢复上辈子记忆的办法?”我满怀期待道。
葛爷摸摸胡子,道:“这样的药水有是有,我也会调,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调出来,你也带不到阳间。”
我沮丧地低下头:“哦!”
“不过,我有一个法子。”葛爷神秘一笑。
我立即站起身来,掏出根烟,给葛爷点上,嬉皮笑脸道:“葛爷,那就仰仗您老了。回头我肯定给你找个风姿绰约的老太太作伴。”
葛爷哭笑不得地笑骂道:“你个兔崽子!嘴里没个正形的。算了,你去找找小谢小范他们吧!”
“黑白无常?!”
葛爷点点头。
我急忙道了声谢,头也不回地往城隍衙门跑,边跑边笑道:“葛爷,你放心!回头我绝对帮你找个老太太。”
葛爷捡起地上的一只鞋,甩了过来,骂道:“个狗东西!”
好不容易跑到城隍衙门的我结果被告知,黑白无常两位无常爷今天都没来上班,想想也是,常遇春遇刺之后,这哥俩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常遇春。于是,终于跑不动的我直接打车去了忘途川的住宿楼。
其实黑白无常的住处和我的房子距离还没五十米呢,白跑了。
开门的是白无常谢必安,他一见我不禁失笑:“你媳妇下手挺黑的呀!”
“你怎么知道?”
谢必安指了指我家的方向,道:“你们闹出的声响,想听不见都难啊!”
我挠挠头,尴尬笑笑:“让你们见笑了。”
“别站在外面了,赶紧进来吧!”谢必安将我让进门里,一楼被完全打通变成一个硕大的大厅,只留下几根柱子作支撑,整个大厅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排鳞次栉比的书架,让我不禁产生进了图书馆的错觉。黑白无常这哥俩平时的真实身份该不会其实是两只深藏功与名的学霸?
谢必安也不说话,领着我上了二楼。二楼中间是一条走道,走道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本年度地府最佳员工”之类的奖章奖状。
在紧靠着墙壁的地方每隔一段固定距离放着两排玻璃展示柜,里面装着一些让我不明觉厉的东西。比如陆判官用得岔了毛的笔,齐天大圣销毁的生死簿残页,还有来自西方地狱恶魔的角和翅尖。在这里补充一句,恶魔的翅尖呈现出完美的酱红色,表面上有仿佛烧烤过才会出现的油光发亮,让人不禁口水直流三千尺。不知道这只可怜的恶魔之前都经历了什么,默哀。
言归正传,谢必安带我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之外几乎没有什么陈设,显得空荡荡的。
而床上躺着的则是因为遇刺正在疗养的常遇春,黑无常范无救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常大哥……”我过去轻声呼唤了几声,常遇春全无反应地一动不动。此时的常遇春鬼体消散了将近三分之一,剩余的躯体部分隐隐有些透明。
我和谢必安出了房间,轻轻带上房门,我小声问道:“谢哥!常大哥伤势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鬼体已经凝结回来不少,现在还不是很稳定,不过按这个趋势,师父肯定能完全恢复的。”
听完谢必安的话,我才稍稍松下口气,有些扭捏地说道:“谢哥,这次过来其实是……是找你帮……帮忙的。”
“说吧!师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