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似火,自黑暗之中怒放,令人目眩神迷。 冷俏的脸却与那鲜艳的红相融一体,如同一支怒放的铿锵玫瑰,高贵美丽。 陈少阳呆了两秒钟才回过神来,咽了口口水。 “怎么是你?” “哼。”陈少阳咽口水地动作被林诺诺看了个真切,不由得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冷哼一声。 场面一度很尴尬,面对这个女人,陈少阳凭空气短了三分。 林诺诺心里也有些复杂,虽说被这个男人所救,却也被他轻薄,她心中说不上是该感恩还是应该厌恶。纵使那些都是误会之举,也正是这些事情,令陈少阳在她心中留下了一些不平不淡,却也不能轻易抹去的痕迹。 要说一个人一生中,能记住的人有限。有许多的人,诸如同学,朋友,同事,有的往往相处了数年之久,倘若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便被忘却了。 那样的人在她的脑海中,起初是存在感淡泊,而后是模糊了面目身形只剩下了一个名字符号,再然后,那个符号便消失不见。再见面便是陌生人。 林诺诺本以为,陈少阳亦是如此。自己与他,或许有过救命之恩,但是也有补偿,已是两清了。 之所以没有忘记,她将之归结于那两个小屁孩儿,陈少阳两个徒弟的原因。起初的时候,每天两个小孩儿都会经常念叨着这个师父,练着奇怪的招式。一遍遍地说他们的师父如何如何,一遍遍练着那拳法棍法,让她想不记住都难。 及至后来,两个小孩儿不随时挂在嘴边了,但是偶尔说起的时候,林诺诺却发现那个男人的形象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日渐清晰,丰富,饱满。 她有时想起,陈少阳站在晨光之中,打着那套相同的她早已看过无数遍的拳法,阳光洒在身上,虔诚而神圣。 她有时想起,陈少阳坐在两个徒弟身边,揉着他们的脑袋,笑着教他们动作。 她当然也会想起,两人初见时的打斗,误会,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数月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她想起陈少阳的次数日渐增加,频率虽然降低,程度却在加深。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想起的那些画面,有些是自己经历过的,而有些竟然是自己凭空幻想出来的。 她有些慌了。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总是那么的神秘莫测。有的人形同陌路,有的人一眼万年。 全息投影中的林诺诺安静淡然,气质冷冽,却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 陈少阳静静地看着她,竟有些痴了。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林诺诺恶狠狠地说道。 “谁让你好看呢,有本事你就来。”陈少阳死皮赖脸地说道。 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但谁又知道林诺诺是不是一样呢。 林诺诺再度冷哼,怒气上涌,很想把全息投影挂掉,又没下去手。 “你怎么会有我这个腕表的接入码?”陈少阳见林诺诺表情不善,赶忙转移话题。 “我用你的腕表跟总部通讯过,虽然是匿名加密通讯,但你的信息我还是能提取出来。”林诺诺答道,选择了对陈少阳的调戏视而不见。 “那我岂不是在联邦的监控之下?” “只有我能提取。”林诺诺怒道,就差骂出一句智障。 “那好吧。”陈少阳耸了耸肩,“我那两个徒弟怎么样?” “他们都很好,在东灵区联邦学院进学。”林诺诺说起陈玄真陈玄念,神色缓和了不少。“玄真很有毅力,玄念天赋非凡,都很不错,有我照拂,以后的前途很光明。” 她话说得很满,但陈少阳能看出来林诺诺绝对不是在说大话,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不知道是她身后的势力还是她自己的实力赋予她这样的自信,或许二者皆有?陈少阳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还任重而道远…至于具体什么任重道远,他也不清楚,感觉,纯粹的感觉。 他咧嘴一笑,得意洋洋,“那当然,不看看是谁的徒弟,我这眼光必然是很犀利的。” “无耻。”林诺诺骂了一句。 陈少阳却骤然收敛了笑意,认真问道:“老头子呢,你们找到他了吗?” 林诺诺怔了一下,面上的骄傲神色敛去,换上了同样郑重的表情。 “有一些无关紧要的线索,联邦空出手来之后寻找了一个月,线索断了,一无所获。” 她的话里有些歉意,陈少阳听出来了,心里一暖,脸上却满是讥讽。 “联邦就这点本事吗,老头子肯定就在黑街,你们查不出来?”他不是针对林诺诺,而是针对联邦有了意见。 “联邦又不是万能的,你查了那么久,有收获?”林诺诺反唇相讥道。 “有,我知道老头子肯定在黑街,而且没死,还能向外发送消息。” “等于没有。”林诺诺开启嘲讽模式,而后反应过来,“他联系你了?” 陈少阳说到正题,也严肃起来,答道:“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就两个字,平安。” 林诺诺沉思了一下,紧接着说道:“你如果要找,必须尽快。联邦本来的制度,失踪三个月之后便会登记为死亡人口,清除id信息,我用权限延缓了三个月。” 林诺诺顿了顿,眼神变得很严肃,很郑重,“你现在只有两月不到的时间了,否则就算你找到他,他也是黑户了。” “黑户没什么不好的。”陈少阳怒道,不过还是冷静下来,“联邦便不再寻找了吗?” “超过三个月,已经被联邦定性了,放弃寻找。”林诺诺的声音很冷,不知道是针对陈少阳还是别的什么人。 陈少阳沉默下来,觉得联邦的制度有些冷酷,却又无从辩驳,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有着类似的规定。 林诺诺也沉默了半晌,继续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