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摇了摇头,丁易伤势太重,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恢复。方才他不过是以秘法强行将丁易催醒,隔绝了他的痛感而已。 此法本就是激发透支人的潜能,多用几次,便真的需要给丁易安葬了。 他拿着陀螺细细擦拭了一番,思绪飘远,想到了二十几年前,想到了在他膝下承欢的独子,心下有了决断。 李老头掀开角落中的一个巨大棺椁,里面冒出丝丝暖气,在这风雪之夜,显得格外温暖。 他将丁易拎起,扔入了棺椁之中。丁易的伤是长年累月积聚所致,再加上旧伤未去,新伤又起,已然伤了根本,若不经过长时间调养,即便痊愈,怕是也活不了几年。 李老头从棺椁暗阁之中取出一颗如龙眼般大小的温润丹药,放入丁易嘴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热流进入丁易体内,分散到四肢百骸之中。丁易的气息,也逐渐平静下来。 李老头看了一眼暗阁里剩余的丹药,暗叹一声,“罢了罢了,既然已经吃了一颗,那么便将最后这份都送你了。” 第二日,丁易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疼痛,手脚乏力,连动个手指都是奢望。 李老头见他醒了,一把将他拎出来,灌了一碗不知是什么煎熬的药汁。 药汁入口,苦涩难忍,丁易根本来不及有什么反应,便被强迫吞了下去。 一瞬间,他体内仿佛升起了一道炙热的火焰,不断焚烧着他的全身。 这种感觉与九章道经的赤红内气完全不同,它根本不受控制,四处乱窜。不一会儿,丁易便如同煮熟的虾米,全身通红,弓着身躯,汗如雨下,连叫喊的气力都没有。 陡然间,他手脚一痛,迷迷糊糊觉得自己的双手双脚之间被套了几个套索。一股巨力传来,他的手脚带动身体,不由自主地做着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动作,时而扭转,时而屈伸。 这些怪异的动作虽然疼痛异常,但是却能使他体内的焚烧之感不断减弱,连身上的潮红也开始渐渐退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易开始习惯这种感觉之时,他觉得身体一松,整个人倒飞出去,“砰”的一声又回到了棺椁之中。 “若是有九章道经的银色内气在,或许便不用这么痛苦了。” 他呆呆地躺在棺椁之中,饿了渴了,自有李老头按时喂食,只是手段比较粗暴而已。 如此过了几日,丁易每日被灌药汁,被带动做那奇怪的动作,总算恢复了一些气力,身上的疼痛也是减了不少,能够站起做些简单的动作, 这日,丁易睡醒之后,整整一天也未见到李老头的身影。 他暗自纳闷,李老头虽然时常出去收敛安葬,但皆会在入夜之前赶回,从无例外。 丁易见天色渐晚,便将房间内的所有蜡烛点亮。 他一日未曾进食,找遍了整座义庄也找不到可以充饥的东西,此时入夜之下,饥饿感却是变得更加明显。 突然之间,他发现在烛光照射下,墙壁上开始渐渐显示出一些字迹出来。 “我要出一趟远门,棺椁暗阁之中的丹药,你每隔十五日服用一颗,再配合药汁之力将其吸收。 切记,丹药不可断,否则便会前功尽弃,你的伤势也别想再有恢复之日。” 丁易暗自诧异,“这老爷子性情古怪,不声不响的玩消失,义庄的事又该怎么办?” “咚,咚咚。咚,咚咚。” 屋外传来一阵极具节奏感的声音。丁易有些无奈,这事有些邪门,一想便有生意上门了。 他知道李老头的规矩,入夜之后是不能与事主相见的,只要等待事主离开之后将尸体收回便可。 果然,门外之人敲了一阵门,便没了声响,似乎已然离开。 丁易犹豫了一下,缓步走了过去,慢慢打开大门。 一阵寒风透过门缝侵袭而来,让人感觉特别寒冷。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探出头观望么一番,门外空空如也,只有寒风的怒吼之声。 “咦?难道不是生意上门?” 丁易疑惑的将门关上,忽然听到啪嗒一声,有件物什从门环之上掉落下来。 他捡起一看,却是一块刻有鬼王浮雕的铜色令牌,在令牌背后,贴着一张纸条。 “半月后,城隍庙,务必到场,事急!” 丁易一怔,这令牌做工精细,透着一股古韵,似乎不是平常之物。而且依纸条所言,必定是有重要事情相邀。 可是,李老头偏偏在这个时候离开了义庄。 “半月之后,老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他若不回来,义庄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被活活饿死。” 丁易将令牌和纸条收起,他如今亟待解决的是肚子问题。 义庄在荒野之中,最近的村庄看上去也有十几里远,以他如今的身体,在这风雪之中恐怕走不了多远。 “这种天气,如果割上半斤肉,再炖上个野兔火锅,添几张新鲜菜叶,这滋味,啧啧。。。” 丁易喃喃自语,想到野兔火锅的美味,不觉咽了咽口水,肚中更是多了几分饥饿。 恍惚之中,他仿佛看到一只只野兔排着队,向着义庄而来,撞到门槛之上,晕死过去。 丁易摇了摇头,将幻觉驱除。 却见风雪之中,有一个单衣道士,手中提着一个包裹,踏雪而来,一路的泥泞在他身上留不下丝毫痕迹。 丁易定眼一看,那包裹之中,还兀自低着鲜血。 他吓了一跳,赶忙将大门关好,封上门栓。 “哈哈,小兄弟,既然有缘相见,又何必拒人门外!” 那道士用力一推,门栓霍然断开,大门洞开之下,将丁易扇飞出去。 他目中杀意凛然,警惕地打量四周,冷声道:“说吧,在这周围埋伏了多少帮手捉拿我!” 丁易感觉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