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易愣神之间,那小姐忽然开口道:“有劳小师傅费心,花白衣在此谢过。” 这一开口,丁易心中便是一颤,简简单单一句道谢,竟像一道清泉涌入心中,瞬间瓦解他的戒备之心。 花白衣拿起香烛,简简单单地做了祈福。 她轻声道:“我在京都之时,时常听人说起观棋寺,说寺中有一块天然巨石,巨石之上刻画有一幅棋盘,乃是当年太祖皇帝观棋之所在,不知是否属实。” “确有此事。”丁易几乎是在瞬间脱口而出。 在他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自然而然地提醒他,不能欺瞒花白衣姑娘,否则便是天大的罪孽。 “竟有此事,我在幽州多年,也从未听此传闻,有趣,有趣!”许如林拍了拍手中折扇,口中说着有趣,双眼却不离白衣姑娘半分。 花白衣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能否劳烦小师傅带我去见一见这棋盘。” “好!” 一到后山,众人马上便注意到了那块丈许高的巨石。 丁易见花白衣轻轻点了点头,便有身边的护卫腾身而起,在巨石中间微微借力,整个人便翻上了那块巨石。 “小姐,是这副棋盘!”护卫只是看了一眼,便马上回复,显然是对这棋盘有备而来。 花白衣暗暗松了口气,看向丁易道:“在我之前,是不是有位花开小和尚曾经寻找这副棋盘?” 丁易轰然醒来,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道侥幸。 他深知一些魔音魅功,摄人心神,夺人心魄,防不胜防。 因此,他事先便给自己设下了一道暗示,只要有人提及小和尚,花开之类词语,便会产生反应。 “白衣姑娘,本寺中并没有一位叫花开的小和尚。”丁易微微一顿,心下却暗暗道:“花开可不是这古刹的和尚,也不算骗你。” 花白衣“哦”了一声,声音渐渐转冷,“你敢欺瞒于我,本宫花白衣,花开和尚是本宫师弟,你确定没见过他?!” 丁易眼睛一花,便见一道白光从花白衣手中射出,化为一道寒气,没入他的心脏之中。 丁易全身一冷,双眼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陡然间,在他的五脏六腑之中冒出一丝丝银色的清凉之气,将那道寒气紧紧包裹。 寒气感觉到危险,不断地蠕动着,那赫然是一条坚硬愈铁,通体雪白的虫蛊! 银色之气虽然细小,但是黏上之后便难以摆脱,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将虫蛊吞噬殆尽,融入自身之中。 短短时间内,银色之气便壮大了数倍,从细丝变为细流,而后缓缓聚集在两胸之间。 丁易不知道体内发生了各种变故,只觉得两胸之间一凉,有一道比之以往粗壮不少的内气盘踞其中,环绕着五脏六腑不断流转。 “两胸之间为中丹田,那是道家所说的藏气之府!”丁易暗暗惊奇体内的变化,但也知道与花白衣的突然出手有关,心中暗暗恼怒。 “现在可以告诉本宫实话了,若是还敢欺瞒,寒霜冰蛊可不像本宫那么好说话!”花白衣冷笑一声,静静地看着丁易。 丁易继续保持双眼迷离的状态:“谁是花开和尚?” 花白衣轻咦一声,她想象中的寒霜冰蛊并没有发作,“莫非我猜测有误不成?若真是如此,倒是浪费了一条寒霜冰蛊。” 她面露疑色,吩咐道:“先将这和尚押入柴房好生看管,待我办完事再行审问。” 她转身看向许如林,一脸戏谑,“这位公子,现在你还想跟本宫玩才子遇佳人的游戏么?” 许如林面色发白,汗如雨下,躲在赤脸大汉身后,谄笑道:“本公子只是上京赶考的举子,路过古刹慕名上来参观,看现在天色还早,我们马上下山,马上下山。” 他不等花白衣表态,拉着几位随从赶忙离开了寺院。 花白衣嗤笑一声,吩咐道:“飞鸽传书给幽州总捕头林奇,查查这和尚的底细。另外,在古刹四周好好搜索,花开既然在这古刹附近给人盯上,说不定会在古刹之中留下什么线索。” 几人领命,迅速分散前往查探。 花白衣轻轻一跃,飘然落在巨石之上,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色纸页,赫然便是小和尚所说的九章道经,“花开师弟,你千辛万苦找到藏经的下落,还闹得仇家遍地,到最后,东西还不是轻轻松松落到我手里了。” 她双眼在金色纸页和棋盘之间来回观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不就是一副璇玑图么,没有你花开,真当我解不开不成!” 丁易被护卫押出后山之后,惶惶恐恐的不断求饶,后来见求饶不成,索性开口大骂,各种前世的污言秽语从他嘴中吐出,骂得那护卫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你个臭和尚,落入大爷手中,嘴巴还这么欠!”那护卫将丁易扔入柴房之中,终于凶相毕露,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丁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一路上不断示弱,让此人放低警惕,再刺激此人发怒,出手之间便会没有章法。 “射马式!”丁易双指为剑,后发先至,刺在此人眉心之上。 那人双眼一白,双手垂落,直接晕死过去。 丁易露出满意之色,他将“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的剑诀变化出简单的一式,在近身之时尤为适用。 他在护卫身上搜索一番,取了些银两和令牌便出了柴房。 他在寺院之中左转右转,过树荫,穿缝隙,轻轻松松地躲过了那些花白衣的随从。 在厢房之中取了长剑和包裹之后,丁易从围墙之中翻爬而出,悄悄溜进了山林之中。 后山巨石,花白衣收到消息之时,距离丁易逃离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她手中拿着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沉声道:“好个丁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