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大概是气的狠了,太后有些难受的咳嗽了两声,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显得沧桑了。
刁嬷嬷立刻倒了杯水递到了她的掌心里,“您何须跟思云县主动气呢?老奴听说待到端午时节,她就要回云雀县了呢,如今她来瞧你必然是有话要说,既如此,您不如见一见?”
“不见!”太后抿了一口茶水,面色稍稍的缓和了不少,“有什么好见的?这丫头从来都没有将哀家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如今您和圣上之间有了嫌隙,再难离开这慈宁宫半步,可是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宝亲王吗?思云县主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孙女,老奴想着您见见总不会有错的,就当是为了宝亲王,您说呢?”
刁嬷嬷看着太后盈盈一笑道,“老奴才疏学浅,想的事情都是比较浅层次的,可是太后,您若是想要知道有关宝亲王的消息,老奴想,思云县主应该是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的,您说呢?”
想起宝亲王,太后瞬间沉默了,她静默了好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彼时一直坐在外殿等待的叶安然看到朝着她点了点头的刁嬷嬷,微微一笑。
乍然见到太后,叶安然发现太后真的沧桑消瘦了不少。
听顺平公公说,太后和父皇大吵了一次,然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慈宁宫鲜少离开了。
“你是来瞧哀家笑话的?”太后挑眉,凌厉的视线迅速的从她的脸上划过,而后眸光越发的深沉。
“太后这话,安然听不明白。”
“哼!”太后冷笑道,“说吧,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安然毕竟是父皇的小十,您的孙女,听闻您身体不适,所以才想着才瞧瞧您,没想到您的脸色竟是这般的差……太后,请您无论如何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啊!”
太后眯着眼睛,语气中满是讽刺,“你真是只是来瞧瞧哀家的?”
“自然。”
“哎……”看着她那样诚恳的眼神,太后倒是打从心底里相信了她的说辞,“安然啊,哀家老了,只怕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太后?”叶安然轻轻地皱眉,眼底满是不解,“太后您只要心胸开阔保重身体,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听闻你和苏梓铭那孩子还算亲热?”太后突然转移了话题,好奇的勾起了唇角,“从前哀家准给你二人赐婚的时候你推三阻四不肯接受,可怎么一回到了云雀县,回到你自己的地盘,你就开始忍不住了呢?”
“我和苏三哥一见如故,再加上我们再生意上的想法很一致。所以才能成为朋友。”叶安然刻意忽视了太后言语中的看轻与鄙夷,只浅浅一笑解释道,“太后,安然今日前来其实只是想告诉您,好好保重您的身体,宝亲王如今留在他自己的府里,也一切都好。”
太后立刻瞪大了眼睛,眼底满是震惊,“你怎么会知道哀家想要知道宝秦王的消息?”
“因为您是宝亲王的娘亲,作为娘亲,心中牵挂的定然是自己的孩子。而最为子女,最关切就是父母是否健康安好。”叶安然想了想,低声说道,“太后,我知道在您的心中,宝亲王的一根头发都比父皇重要,从前的事情既然父皇不再追究我也不想再提,可从今往后,若是父皇再受了伤,您就不要怪安然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了。
您若是还要继续伤害我的父亲,那我只好动手毁了您最疼爱的儿子。如此一来,最为公平,您说对吗?”
“放肆!”太后拿起了身侧的茶盏用力的摔了过去,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叶安然的脑门,顿时鲜血淋漓!
“叶安然,谁给你的狗胆让你在哀家的面前如此的放肆?当真以为哀家是个软弱可欺的吗?”太后怒目圆瞪,大声吼道。
“太后何必动怒?安然方才已经说过了,只要您往后留在这慈宁宫好好地过日子不去使阴谋诡计伤害我的父亲,我也不会伤害您最为疼爱的儿子宝亲王……从前您在派人在父皇惯常服用的参汤里面放了不少的东西,才导致父皇的身体内部亏损极为严重!人在做,天在看!就算从前的事情父皇既往不咎,也不代表我可以这样算了!”
“来人啊,给哀家将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账玩意拖下去打死!”大概是气的太厉害了,太后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着,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的厉害!
“我会离开的。”叶安然起身盈盈一笑道,“安然今日之所以会来是真心的想要告诉您一件事儿,若你在宫中不轻举妄动不伤害父皇,我自然不会伤害宝亲王,可若是你伤了我父皇的一根头发,我必然会让你痛不欲生不得好死!”
“你……你这个孽障!孽障!”
“多谢夸奖。”叶安然朝着她施施然行了个礼,然后迅速的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转身离开。
随着身后的那扇大门缓缓地闭合,叶安然的眼睛里迸发着晦暗的光芒。
匆忙赶来的韩远衡远远地就看到了她的背影,立刻勾起了唇角走到了她的身边,待看清了她额头上的伤势,眼底的笑意瞬间凝结。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