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城乃整个大凤朝的帝都,天子脚下,自然与旁的地方不太一样。
只是大凤朝开国之初,太祖皇帝容齐将皇宫建在了玉京城,不过玉京城虽然是皇城,但是面积不大。
单是皇宫就占据了玉京城三分之二的面积,其他地方都是一些世家大宅。
文武百官的住所都在离玉京城只有一河之隔的临安城,每日黎明时分,朝堂上都会派来一艘大船将这些早就守候在岸边的百官们接入玉京城,待到散朝的时候,再将这些人送回去。
如今叶安然和韩远衡正在这条通往玉京城必经之河的船上。
“圣上为何要费尽周折呢?其实世人皆知临安繁华,他为何不将帝都前往临安呢?”叶安然听着韩远衡的解释,突然替当今圣上累得慌,“远衡哥哥,虽说太祖皇帝当年执意要将皇宫建在这玉京城,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他为何不肯改变呢?”
叶安然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好奇的问道,如今她正坐在这宽约百米的河上,突然觉得有些颠得慌。
也不知道那些文武大臣们是如何逼着自己习惯的,毕竟晕船是很难受的。
“当年太祖皇帝之所以将帝都建在玉京城,便是有人说过这玉京城的地理位置很是特殊。”韩远衡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关切的问道,“是不是觉得头晕?”
“嗯,有点。”叶安然点头,又喝了一口茶水,才觉得自己舒服了不少,“远衡哥哥,莫不是太祖皇帝相信风水一说?”
“嗯,太祖皇帝很相信风水一说。”韩远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再说了,当年太祖皇帝能够带着带着一百余人灭了前朝余孽,开创了大凤朝正是因为有高人给太祖皇帝卜算了一卦,他是帝王命格,且必定是盛世明君。后来那高人又建议太祖皇帝将皇宫建在了玉京城,正是因为这玉京城便是整个大凤朝的龙脉所在,所以自太祖皇帝以来,文武百官都是渡船前来玉京城上朝的。”
“自太祖皇帝至如今,大凤朝经历了三任君王了吧?”当初叶安然得知自己很有可能是曾经颇受皇帝疼爱的云妃娘娘的女儿,倒是暗中恶补了一下当朝的一些历史。
“嗯。”韩远衡揉了揉她的脸,有些爱不释手,“如今的圣上正是太祖皇帝的嫡长孙。”
“远衡哥哥,”叶安然突然凑到了韩远衡的耳边,小声的问道,“我听说当今圣上名讳叫做容正,这是真的吗?”
“的确,”韩远衡突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而后表情严肃的说道,“傻丫头,你可知道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乃大忌,你这般的大胆是不想要头上的这颗脑袋了吗?”
“远衡哥哥……”叶安然小心翼翼的拽着他的衣袖,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好奇吗?这名字真的蛮好笑的,再说了我才不怕掉脑袋呢,远衡哥哥不是说过会一辈子护着我吗?”
“你呀你!”韩远衡真的是拿这调皮的小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轻声说道,“你可别忘了,你是云妃的女儿,也就是说如今的圣上是你的亲生父亲,等会到了圣上的面前,莫要如此的放肆了!”
亲生父亲?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叶安然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讽刺。
若非自己的身世陡然被人发现,只怕当年云妃生产的事情,容正还一点都不知道呢!
对于这个贵为大凤朝国君的爹,叶安然是真的没什么好印象。
“远衡哥哥,待会我们能直接入宫?”
“嗯,我想应该可以的。”韩远衡握紧了她的手,微微一笑,“也许他并不想见到我,可是又不得不见到我。”
“远衡哥哥……”叶安然看着他的眼神里布满了心疼,抿着唇,有些难受的开口道,“远衡哥哥,若非为了我,我想你也不愿意入宫的吧?”
“无妨,”韩远衡轻轻地摇头,目光里布满了深情的温柔,“安然,这辈子能够为你做些什么都是我的荣幸。”
“远衡哥哥,我……”
“船停下来了,我们出去吧。”韩远衡牵着她的手,莞尔浅笑。
最终叶安然将想说的那些话全部都吞了回去,然后就这样被他静静地拉着手朝着前方走。
这艘船停在了岸边,不知何时,外头的雨早就停了。
远处的天边竟然挂上了一道彩虹,美丽极了。
叶安然抬眸看着眼前的这道城门,眸光里迅速的闪过一抹讽刺。
这城门约莫八尺高,紧紧地闭合在一起,两侧还守着不少的亲兵。
若说太祖皇帝当初将帝都建在这里是信了风水一说,那么当今圣上不肯迁都,无非只有一个理由。
贪生怕死。
如今的大凤朝,圣上偏宠,朝堂上两极分化十分严重。
早就不像太祖时期那般的清明了,容正并非傻子,怎么可能意识不到这些?
之所以不肯采纳大臣的迁都之策,无非是想要将自己缩在这类似于龟壳的玉京城里,不想面对那些是非风雨罢了。
“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