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然仔细的打量了一眼这房间的窗户,发现窗户紧闭,而王吴氏躺在上,上虽然盖着厚厚的棉被,而她的脸上却依然很是苍白虚弱。
叶安然思索了片刻,然后走到了王吴氏的面前,“安然见过夫人。”
看到叶安然的时候,王吴氏明显一愣,然后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安然你也来了?”
“听闻您体不适,所以我想着来看看您。”叶安然看着她,表不卑不亢。
顷刻的沉默后。
叶安然突然看着她,认真的问,“王夫人,您真的一点都不想活了吗?”
“安然?”王小贵转看向她,眼底写满了不解。
“你这丫头……哎……”王吴氏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智多近妖啊!”
“大娘?”王小贵虽然没有听明白她们之间的对话,但是也能听出几分弦外之意,“大娘?您为什么不想活下去……”
王吴氏垂下了眼眸,脸上的表很是无奈。
“当年我陪着王仁走南闯北,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只是后来他的心里只有云柳了,再后来我独自一人活在这世上也实在是没什么意义……小贵啊,不要恨你大哥,他并不是在乎你爹生前留下的遗嘱,他恨得最多的人是我啊……”
“大娘?”王小贵实在是听不懂王吴氏的话,着急的问道,“大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王吴氏轻轻地摇头,然后拼尽全力双手撑在上缓缓地站了起来,“小贵,我在隔壁的清风村还有两间铺子,卖的是布匹和米粮,以后你好好的经营这两间铺子,余生也能衣食无忧了……”
听着王吴氏这交代后事的口吻,王小贵瞬间泣不成声。
叶安然却紧紧地拧着眉头。
“王夫人,您真的一点都不想活下去了吗?”
面对她的质问,王吴氏犹豫的一秒,旋即摇了摇头。
她人生的前三十年,都在陪丈夫打拼生意,后二十五年,她过得实在是太辛苦了。
她不喜欢王小贵的母亲云柳,却不得不照顾王小贵。
当初她三番四次的阻止大富伤害小贵,一次又一次的出手化解了大富精心策划的杀局。
如今她的儿子,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纯良敦厚的子了。
对于小贵,她始终都是又又恨的。
“人都说,养不教父之过,”叶安然看着她逐渐黯然的眼神,语气极其严厉的说道,“古语有云,慈母多败儿,果然不假!王老员外逝去多年,您为王员外的生母,小贵的养母,这些年,你根本就没有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你为母亲,却让两个儿子反目成仇到达一个不死不休的胶着状态,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为母则正。
为母则刚。
为母则强。
可这三点,叶安然在王吴氏的上都没有看到,她的格就像是一个蜗牛,遇到危险的时候只会缩进那个脆弱的壳里,却从来都没有想着去解决问题……
“安然?”王小贵愣住了,他没想到叶安然竟然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到了大娘的上,“安然,不准你这样说我大娘!”
叶安然抿着唇沉默了,只是质问的眼神始终都没有从王吴氏的脸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