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远衡倒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如此的警惕,方才他飞身而下翻身坐在这石凳上,甚至不曾带下一片落叶。 待到看清了那人的脸,叶安然稍稍松了口气。 “原来是少东家。”叶安然走到他身边,施施然行了个礼。 看着她的动作,韩远衡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这丫头虽然行礼的姿势并不正确,可却给人一种天然而成的美感,若是忽略她脸上的那块胎记…… “少东家?”叶安然微微侧身,周身陡然升起一股寒气。 虽说她清楚韩远衡并非恶毒之人,可是他这样三翻四次的盯着自己脸上的胎记看,叶安然的心底生出一股弄弄的自卑以及不适。 “你别误会,我只是再想如何去除你脸上的胎记。”韩远衡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看到叶安然眼底的那抹受伤。 这世界的女子谁不爱美?就连她叶安然都不例外。 所以面对韩远衡多次的打量,她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了。 “对了,我听潘一鸣说了你如今的境况了,”韩远衡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声音低沉的说道,“如今赵青柳答应了帮你,你也可无后顾之忧了。” “哦?”叶安然听着他这状似安慰的话,轻轻地摇头,“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个先来,谁也说不准。所以这件事不到最后一刻,安然都不会放松警惕的。” 虽说邵氏被关入打牢,可她毕竟为叶勇生下了三个儿女。 赵县令如果真的想要降罪与她,也要得到叶氏宗族的同意,更何况她虽然伤了娘,但是毕竟当初是自己动手在先。 一个孝字压下来,这件事难以善了。 何况这大凤朝,最重孝道。 这也是赵青柳为什么会先入为主讨厌自己的原因,若非亲眼看到邵氏的所作所为,他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恶毒的长辈? “叶安然,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你都会逢凶化吉。”韩远衡看着她目光坚定地说道。 叶安然勾起了唇角,浅浅一笑。 “那就借少东家吉言了。”叶安然眸光含笑,“夜深了,少东家也早点休息吧。” 她转身,潇洒离开。 韩远衡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内心久久难以平静。 像叶安然这样独特的女子,世上能有几人? 谁也说不准,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这句话,倒是很发人深省。 翌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 叶安然一大早就牵着叶庆的手来到了云雀县的县衙门前跪地不起。 来往的行人都好奇不已,伸着脖子想要打量这瘦弱的姐弟两到底有什么冤屈。 不消片刻,有好事者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了个清楚。 “你们知道不?这姐弟两就是昨儿个在仁和医馆持刀伤人的那位妇人的孙子孙女!” “昨日仁和医馆发生的命案?” “啧啧,这么大的消息你们都不知道吗?那妇人可厉害了,直接拿着菜刀砍了她儿媳妇一刀!我听说好像是她儿媳门进门前偷汉子?” “什么啊,不是那样的!”围观的百姓里面有一位来自叶家村的村妇忍不住叹息道,“这跪着的姐弟两倒是个可怜的孩子。” “大嫂子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想知道!” “嗯嗯嗯!” “那你们就且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