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泽慢慢跟着辛邑伯,辛邑伯双手背在背后,长长叹了口气。 “其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的资质实在是天下难寻,而我现在又受了重伤,短时间内无法痊愈,这段时间,是我最虚弱的时间,若是放在以前,我大可不用此招,让你在他们面前,好好的露两手,我也能扬眉吐气,但现在,我不能这么做,如果让他们知道你的天赋,很有可能会上我翎愁谷来抢人,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是阻拦不了的。” 秋泽疑惑道:“可是,师父,我已经拜在了你的门下,他们再来抢人,是不是不合规矩?” “规矩?规矩!”辛邑伯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脸上的横肉抖动,眼角还笑出了泪花,他高声喊道:“规矩?规矩在齐云观上就是摆设!哼!如果师父还在山上,他们那些小喽啰,谁不敬我三分?” 辛邑伯喘着气,情绪平复了一些后,接着说道:“虽然齐云观的弟子都叫我掌门师叔,但是,翎愁谷与各个山门之间的隔阂很大,齐云观,并非是铁桶一个!其实,几百年前,做掌门的应该是无辰子,他比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上山的时间更久,资历也更老,但你的师祖在选举掌门人的前几年,实力突飞猛涨,在选举掌门人的当日将他一剑拿下,这才靠着强硬的实力坐上了掌门人的位置,但无辰子已经觊觎掌门之位上百年了,上百年的怨恨! 你师祖他没当上掌门人之前,是翎愁谷的掌门师叔,虽然那时候翎愁谷并没有受到收徒的限制,但人数也不多,支持他做掌门的,只有十几个徒弟而已,其余的人,几乎都拥护无辰子,几百年来,你师祖靠着超凡的实力,把掌门之位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十年前他下山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齐云观也不能没有掌门,无辰子这才顺利当上了掌门的位置,哼,当上掌门之后,不但把我的师兄们全都赶下了山,就连我当时唯一的一个徒弟也不可避免的被驱逐出去,如果不是师父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要守住翎愁谷,我早就下山去了,何必在这个寒冷的地方受那些鸟气? 他们怕,怕我们翎愁谷再出什么天赋极佳的弟子,所以这些年来,对我翎愁谷百般阻挠,不但不分配弟子过来,就连很多高等级的丹药,也没有分哪怕一枚给澜澜!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了么?我这是在保护你,也是在保护我们翎愁谷!再给我一两年的时间,即使我的伤不能痊愈,哪怕只是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他们也该掂量掂量,敢不敢到我翎愁谷来撒野!” 辛邑伯一口气说了许多,像是在发泄一般,把这些年来的怨恨全都发泄了出来,末了,他长叹了一口气:“我可以隐忍,可以坚持,但,你师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已守护翎愁谷十年了,我不知道,还要坚持多久,或许五年,五十年,一百年!或许......到我死的那天!” 辛邑伯的心中,很后悔! 当年,为何要跟师父上山?为何要用一生,来承受这等寂寞的痛楚?虽然长寿,难道不是一个命长的囚徒么? 翎愁谷,是一个监牢!一根锁链! 关住了辛邑伯,更捆住了他的师父!但,他的师父早已解脱,所有的一切,全都压在了辛邑伯一个人的肩膀上! 十年来,每个辗转难眠的深夜里,辛邑伯的内心,都在拷问自己,你在坚持什么?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为了一个随时可能被取缔的小谷?还是为了,那个早已不知生死的师父? 秋泽快步来到辛邑伯的面前,跪在地上,郑重道:“师父,从今往后,弟子一定勤加修炼,今日师父所受屈辱,来日,我一定加倍奉还给他们!守护翎愁谷的重任,我和你一起扛!” 声音不大,但其中的坚定却毫不动摇,辛邑伯揉了揉有些酸的鼻尖,他双手将秋泽扶起:“小子,希望你记住自己所说的话,我是你的师父,受些屈辱也没什么的,但你一定要好好修炼,明白了吗?” “弟子明白!” “走吧,想必澜澜已经做好饭菜了。” 秋泽点点头,提起吃饭,又想起了散气丸的事情,开口问道:“师父,到底什么是散气丸?” 辛邑伯在兜里掏出几枚淡黄色的丹药,递给秋泽:“这便是散气丸了,它的功效你已经知道了,这是一种低级的丹药,持续的效果大概有一两天,这个丹药的秘方,是你的师祖研制出来的,说起来,当年研制这种丹药的目的也很简单,每隔五年,齐云观就会聚集所有弟子大比,前五位会得到掌门赐予的法宝,有时还会被派到山下去磨练,除了比试法力之外,也会比试弟子们的体力和对武技的熟练程度,为了避免有弟子会不自觉的使出法力,就会让参加比试的弟子服用散气丸。” 秋泽不禁问道:“可是......师父,如此说来,散气丸不就是毒药了么?如果遇到敌人,想办法让他服下散气丸,这样一来,敌人的法力尽失,在战斗中,就会占到更多的先机啊。” 辛邑伯点点头:“没错,从理论上说的确如此,但可惜的是,散气丸的功效,只对三级修灵以下的人起作用,至于三级修灵以上的人,可以用强横的法力把散气丸排出体外。” 秋泽暗道一声原来如此,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翎愁谷中堂,饭桌上已经摆上了几盘菜,辛澜趴在桌子上,早已睡着了。 辛邑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辛澜这才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望了望辛邑伯和秋泽,这才跳了起来:“父亲,师弟,你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