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便把所有的怨恨,都怪在了武大的头上。 “好你个三寸丁谷树皮,自己长的丑还要出来害人,害的小爷也被人嘲笑,哼,我一定饶不了你!”玳安儿心里愤愤的想道。 宁惹君子,不惹小人,可武大却是防不胜防。 本来武大还为多卖出两笼炊饼而高兴,却不知道他已经被人暗暗记恨上了。 当晚这个玳安儿便想寻西门庆挑唆一番,好让他替自己出气,可是这晚西门庆回来的很晚,又喝得半醉没给他机会。 第二天,当玳安儿看到来送炊饼的武大,一脸开心的笑容时,又是一阵反胃,心里的怨念也更深了些。 今天是八月十五,西门庆请了那群狐朋狗友吃酒,一直吃到晚上,都喝得大醉,玳安儿又没说上。 又过了两天玳安儿终于等到机会了,这天西门庆要出去收帐,见到玳安儿正在旁边,便唤他与自己同去,帮着拎着帐本之类的东西。 走在路上,玳安儿便寻个由头对西门庆说道“大官人,小人有一件事憋在心里许久了,一直想对你说,但又怕惹你生气,因此未敢开口!” 西门庆听了心里好奇,他平时便十分喜爱这个小厮,如今听他这般说,笑着回道“什么事,你但讲无妨,老爷我不怪你!” 这玳安儿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十四那天,我与大夫人出去买东西,大夫人想到第二日家中摆宴,便想订些炊饼,就吩咐小人把那卖炊饼的武大唤来,与他订些炊饼。 这本是大夫人好意,哪知道这个武大却是个龌蹉小人,见到大娘子貌美便出言挑逗。 先是用他那脏手,装作无意摸了大夫人的手一下,又问大夫人有孕也无,若不是我和一个丫环在旁,那个武大就要做起光来,大官人你说这厮无礼不?” 不怕小人胆子大,就怕小人有文化。 这本来很正常的一件事,被玳安儿一改,变成了武大郎当街调戏吴月娘了,要说这武大可是够冤的,那天他连吴月娘长什么样都没敢细看,更别说出言调戏了。 果然,那西门庆听完玳安儿的话,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在这阳谷县竟然敢有人调戏我的娘子,快说,那个武大究竟是谁,看我不活剐了他?” “就是那住在紫石街卖炊饼的武大郎,人称三寸丁谷树皮的便是!”玳安儿听了西门庆的话,心里暗喜,赶忙说了出来。 “什么,就是那个矮矬丑鬼武大郎?他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西门庆大声问道。 玳安儿唯恐西门庆不信,立即添油加醋道“千真万确啊大官人,那日街上很多人都见到了的!” “气煞我也,走我们回去!”西门庆此时已经怒火中烧,自己的老婆被人当街调戏,这种事怎么能让他忍得了,当即准备回家派人去教训武大郎。 西门庆怒气冲冲的回到家,直接叫了几个下人,吩咐道“你们去把紫石街那个卖炊饼的武大郎,给我狠狠教训一番,教教他怎么做人,让他知道知道,这阳谷县是谁的天下!” 这种事情对这些下人来说司空见惯,他们平时也没少做,答应一声便出去了。 可怜这武大郎,天降横祸,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打了个半死,若不是后来经众人劝说住手,武大郎恐怕小命就将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