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乐悄悄运粮草,调兵马……罗家军三万大军,悄悄分批出发。
没有大张旗鼓,在毫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大军借着“练兵”、“运粮”、“换装”等名目,一批批地开往东方前线。
……
罗子骞和萧柔,仍然留在长安城。
而且,罗子骞还时时出现的公众场合,有时宴请朝里的各位大臣,有时跟着群臣上朝议政,还有的时候,去后宫里跟着柳泌,学习“炼丹术”。
罗子骞的家里,几乎总是宾客盈门,“玉国公府”眼下几乎是长安城里最热门的府宅,谁不知道罗子骞是朝里的红人?因此前来拜望的人,络绎不绝。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裴度来了。
裴度是当朝宰相,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平时出门,一般都前呼后拥,但是这一次则不同,他戴着一顶毡帽,穿了一身破灰袍,只带了一个随从,装扮成普通百姓的样子,悄悄来到的罗府。
罗子骞见了他,一愣,立刻明白,他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这才夜里化装前来。
……
罗子骞和萧柔,悄悄把裴度引到一间小客厅里,三人分宾主落坐,罗子骞问道:“相国,有什么事吗?”
裴度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
在罗子骞的印象里,裴度是个乐观精明的人,几乎不会发愁,现在这是怎么了?
“罗郎,对于现在朝里的局势,你怎么看?”
裴度的脸上,现出一丝忧郁。
罗子骞微微一笑,“裴相国,说实话,如果今天您不来,我还想找个机会,去你那里好好聊聊,只是这几天我正忙着做戏,还没腾出空来……”
“做戏?”
“这个么……过一会再说,我先回答您的问题,现在朝里的局势,据我看,非常不好。”
裴度默默地点了点头。
罗子骞继续说道:“能人、贤人,接二连三地被贬谪,朝里小丑乱窜,象柳泌这样的招摇撞骗之士,春风得意,呼吁风唤雨,裴相国,恕我直言,这是乱世之兆啊。”
裴度长出了一口气,“罗郎,你是个明白人,刚到长安,就搞明白了形势,不错,眼下就是这样,所以,有识之士,无不忧心忡忡啊。”
朝里形势糜烂,裴度作为宰相,自然压力最大。
罗子骞说道:“最难办的是,圣上似乎是越来越糊涂了。”
这话,如果在外边说,那是要杀头的,但是现在屋里只有他,裴度和萧柔三个人,而且,这些人都是过命的交情,无论说什么,也不需要避讳。
“着哇,”裴度一拍大腿,“如果只是几个小丑,那还有什么难的?收拾了就是了,问题就是……圣上越来越糊涂,他一心求仙丹,求修道,把自己误入歧途,谁说话也听不进去,这才使白居易、韩愈等人都遭贬谪,唉……”
萧柔给裴度冲了杯茶,问道:“裴兄,您看,应该怎么办?”
“眼下,有一个办法。”裴度的眼里,闪出一丝精光,瞅着罗子骞。
罗子骞注视着裴度的目光,没有说话。
两人四目相对,一两秒钟。
罗子骞轻轻点了点头。
……
萧柔没看明白,问道:“你们俩打什么哑谜?”
罗子骞冲她微微一笑,“刚才,裴相国交给我一个任务。”
“不,”裴度摇了摇头,“不是任务,是请求。答应与否,罗子骞,你自己酌定。”
听到这里,萧柔忽然身上打了个冷颤,她明白了。
裴度和罗子骞的意思,那是要……搞刺杀啊。
……
罗子骞轻声说道:“阿柔,现在这个局势,仔细想来,最大的罪魁祸首,便是那个装神弄鬼的柳泌,就是他,把圣上搞得晕头转向,是非不分,因此,裴相国深夜赶来,乃是布置一个重要任务……相国,您不要说请求,这不是你的私事,而是国家大事,您作为一国之相,有权命令我,为了国家,冒这个险,罗某作为朝廷武将,也有义务,为国除奸,为民除害,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咱们都责无旁贷。”
裴度站起身来,朝着罗子骞鞠了一躬。
“罗郎,我代表大唐百姓,谢谢你,勇武不只在战场,在后方,在皇宫,也是一样。”
……
罗子骞和萧柔,都觉得热血沸腾。
裴度这一躬,他们没有谦让,此刻,一种重任在肩的沉重感,充斥在心里,虽然,他们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但此时接受的这个刺杀任务,却非比寻常,是在皇宫里杀人,危险自然不用说了,而且……还得保证秘密,悄无声息。
这任务太……重大而危险了。
……
但是,罗子骞和萧柔,谁都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事,没有选择,虽然生命可贵,但是国家现在正被屑小危害,裴度深夜前来,此项任务……哪怕赴汤蹈火,只能勇往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