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虹的一番话,在查巴寨的百姓里,引起了一阵热烈的议论。
“咱们互相杀了这么多年,能修好吗?”
“为什么不能?人家土司都亲口说了,你还不信么……”
……
乱了一阵,萧柔对罗子骞说道:“该你上场了。”
“好。”
罗子骞往前走了两步。旁边的岩干高声喝道:“大家静一静,现在请朝廷使者,罗将军,来给咱们两寨的人训话。”
一听“朝廷使者”,查巴寨里的人,更加惊讶。
“朝廷使者,真的假的?”“咱们寨子里,从来没来过朝廷使者呀……”
罗子骞清了清嗓子,朝众百姓拱手施礼,高声说道:“各位乡亲,我叫罗子骞,是朝廷特派敕使,到岭南诸镇,宣慰圣恩……”
“罗子骞,”有人叫道:“是平定淮西,生擒吴元济的罗子骞将军么?”
“正是我。”
罗子骞没想到,在这个偏远荒僻的越人山寨里,竟然还有人听说过他的名字。
老百姓更加热闹起来,“原来是罗将军,闻名天下的罗将军。”“是天神将军,听说他天神附体,一个人能举起一头牛……”
等大家的议论稍平,罗子骞发现,百姓们瞅着他的眼神里,多了好多崇拜与热切。
这样的眼神,他很熟悉了,当初押解吴元济进京的时候,一路上到处都是这样热烈迎接的百姓,到处都是这样崇拜期盼的眼神,一直到长安城里,都享受着这样万人景仰的待遇。
现在,没想到,在如此边远的山区村寨,又见到了……
……
“乡亲们,罗某这次奉旨出来宣慰,便是要告诫天下百姓,和睦相处,平息争斗,大家同为大唐子民,应该携手同心,听从圣命,共建我大唐繁华盛世。据我所知,巴藤土司为了一己私利,挑拨两寨互斗,致使娲皇、查巴两寨积怨越来越深,现在,这种局面必须结束了,大家以后不许再做对,要当好邻居、好朋友……”
罗子骞的口才,向来是“特长”,一口气说了一大套,洋洋洒洒,逻辑清晰,让老百姓们都佩服不已。
末了,有老百姓问道:“罗将军,现在我们土司死了,大家没有领头的了,怎么办?”
“是啊,罗将军,巴藤土司有个小儿子,还太小,不能继承土司之位,怎么办?”
罗子骞胸有成竹地说:“好办,我告诉你们一个好办法,选举。”
“选举?”
“对,大家选出德高望重,受大家拥戴之人,当咱们的土司,才能带着全寨百姓,越过越兴旺。”
众人又一是番议论。
罗子骞的办法,只是一个普通的“选举”,却使村寨里的百姓们觉得甚是新鲜,因为他们从来也没接触过这样的经历。
有人质疑道:“罗将军,咱们寨子里,可从来没有这个规矩。”
“谁说的?”罗子骞毫不犹豫地说道:“在三千年前,咱们中华大地上,就已经开始选举了,那时候,谁有本事,就当头领,选举,或是禅让,都是好办法,帝尧让给帝舜,帝舜让给帝禹……都是这样。”
草上飞在旁边扬着脖子添油加醋地说道:“这是圣上的旨意,在咱们查巴寨,这回就要选举,象三千年前一样,选举,没错,这就是样,你们说什么?以前没搞过,是吗?嘿嘿,告诉你们,这就叫做吊炉里面摸热烧饼,尝尝鲜……”
罗子骞怕他再继续说些不着四六的话,赶紧接过来,“乡亲们,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先推选出十名德高望重的人,大家坐下来,先议一议,到底如何办,须得仔细斟酌,然后再施行,怎么样?”
这个提议,倒是立刻获得了赞同。
“好,这个法子好。”
“没错,推举十个老人,把章程定下来……”
……
府门外,热热闹闹,大家都议论“选举”,而府里面,却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原来,被捉住的天锡桑义,按照阿豹等人的意见,就是一刀杀了。但是萧柔想审问一下,问出些有关‘三尸教’的口供来,便安排阿金等人把他绑起来,审讯。
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审了没两句话,忽然天锡桑义两眼翻白,口吐白沫。
“怎么回事?你别装相。”阿金喝道。
“解药……给我解药……”天锡桑义结结巴巴地嚷着,伸腿瞪眼,瘫倒在地。
“什么解药?”
“在巴藤的屋里放着,快……”
阿金莫此为甚,派一个小伙子,去巴藤的屋里,寻找解药,那小伙子还没回来,只见天锡桑义身子越来越硬,眼睛翻了一会白眼,竟然没了气息。
一会功夫,那小伙子回来了,“阿金,我没找到什么解药啊。他胡说八道呢吧。”
“别找了,已经死了。”
拭拭鼻息,确实是没了呼吸。而且身体也逐渐变凉了。
几个人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