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罗圈腿的少年,直眉瞪眼,横冲直撞,一直跑到了萧柔的马队前。
看上去,这少年脸上肮脏无比,黑泥尘土,糊了一层,头发象『乱』草,目光呆滞,嘴角流着涎水……看样子不光是个乞丐,而且还是个傻子。
头前的骑兵怕战马的蹄子踏着他,喝道:“闪开。”
但是这个傻少年似乎没听见,懵里懵登,一直向前跑来。
忽然间,萧柔、周香玉、草上飞同时惊叫起来:“呀,是他……”
……
三个人,同时认了出来,这个傻乎乎的抢包子少年,正是在周家镇“抛绣球盛会”上见过的那个傻小子——石头。
当时柳之豪带着他,上戏台去认周香玉,还闹了一场误会。
没错,就是他,这个傻小子,父母因为那枚“银月令”被人杀死,他被柳之豪收留下来,现在……怎么回事?又弄到流落街头了?
看着他一这副肮脏而沦落的模样,萧柔等人赶紧跳下马来,迎上前去,周香玉招手说道:“石头,石头,你过来。”
石头站住了,一边啃包子,一边傻乎乎地瞅着周香玉。
周香玉走到他跟前,问道:“石头,怎么回事?”
“吃包子……”石头含混不清地说。
周香玉吩咐亲兵,“去,再买一兜包子来。”
一会,亲兵又拎来一兜热腾腾的包子,周香玉递给石头,“吃吧,石头”
石头大喜,伸出两只又黑又脏的手,同时去抓包子,往嘴里塞,同时对着周香玉“嘿嘿”一笑,说:“姐姐真好。”
他这一笑,『露』出一口肮脏的大黄板牙,差点把周香玉恶心得跌一个跟头,不由后退了一步。
草上飞凑上来,对石头笑嘻嘻地说:“石头,你告诉我,你从哪儿来?现在住在哪儿?”
“我……嗯……住在家里。”
“家里?你家里还有谁?”
“还有柳叔叔,他在上面吊着呢。”石头一边说,一边伸出双臂比划了一下,但是……他这一比划,却把众人吓了一跳。
双臂上举……被吊着……
这是被人擒住了的情状啊。
他说的是柳之豪吗?难道柳之豪被敌人抓住了吗?
草上飞说道:“石头,你带着我,到你们家里去,好吗?我再给你买包子吃。”
“好……给柳叔叔也吃包子……”
“好的好的,好石头,真乖,你马上带我们去。”
……
草上飞把石头抱上自己的马,让他指点路径。
“石头,柳叔叔是被人抓住了吗?”
“嗯……有坏人,他们打我,我不去了……”
“乖石头,咱们去打坏人,把柳叔叔救出来,你告诉我,那些坏人是谁?”
但是问来问去,石头智力低下,一直也说不清坏人是谁,更不会描述模样,只是说:“坏人打我,坏人打我屁股。”
周香玉叹道:“这个傻小子也真可怜,父母双亡,沦落成这般模样。”
……
在石头的指点下,众人离了大路,沿着一条曲折的原野小路,拐弯抹角前行,离着村镇越来越远。
眼看前方一片荒芜,村庄市镇无,满眼望去,视野之内尽是荒原,萧柔觉得可疑,问道:“石头,你们家到底住哪个村?”
“我们家有房子,还有大石头,小石头。”
这个傻小子,连自己的村名也不知道。
一路前行,来到一处坡岗跟前,岗上是一片浓密的树林,黑压压的长得甚是密实,是一搂来粗的榆树柏树,看上去阴森森的一片。
树林里,『露』出数个坟头,很多坟头前树有黑『色』的石碑。
这是一片公共墓地。
石头指着岗上的树林说:“到了,我家。”
啊?
大家不禁啼笑皆非,这个傻小子,神智不清,把大家给领到墓地来了,竟然还说这是“家”,幸亏现在是白天,若是夜晚,那可要吓一跳了。
周香玉对他说:“石头,这里不是家,你好好想想,你们家在哪里,领着我们去,好不好?去找柳叔叔。”
“不,这就是我家。”石头象个三岁孩子一样扭着身子耍赖,神情非常坚定。
看着石头的模样,甚是肯定,草上飞说:“也没准儿,有些流浪汉,把树林当作栖身地,也是常有,石头头脑不清,哪会去管什么墓地不墓地?”
“上去看看。”萧柔命令道。
无阳子说:“慢来,石头说有坏人,咱们须隐藏踪迹,别被贼人发现。大家下马,悄悄进去。”
“好。”
大家当即把马匹栓在路旁,嘱咐好石头,每人都抽出身上的武器,草上飞和石头在前领路,大家排成一线,猫腰潜入,走上坡岗。
岗上这一片树林,当真茂密,每一棵大树都枝繁叶茂,上面的枝叶连接起来,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