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罗子骞的官职,比起乌重胤还小得多,但是,他屡次战场建功,声名在外,成为一时潮头英豪,被一众战将视为倚重,也就顺理成章了。
本来,罗子骞对于“增援吐突”这趟差使,是心存疑虑的,打仗,他并不害怕,但是和浑蛋打交道,却有些让人发愁,再加上一个吃里扒外的卢从史,就更加挠头。
哪如和刘济这样光明磊落的人打交道,肝胆相照,互相提携,自己只管放心上阵冲杀就行了。
现在,遇到乌重胤,罗子骞心里高兴了许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看起来,只要运气好,总有福星找。
好人处处有啊。
乌重胤对罗子骞说:“卢从史这人,既狡诈又虚伪,他对吐突承璀阿谀奉承,事事把他推在前面,却又处处看他笑话,在背地里,对我们说,吐突承璀就是个三岁娃娃,让他带兵打仗,就跟撒尿和泥差不多……”
“这话说得倒也不错。”
“就是啊,”乌重胤叹了口气,“吐突将军……唉,他一点军务也不通,开战以来,一败再败,我们几个人,心急如焚……罗将军,你说,眼下应该怎么办?”
“好办,先把卢从史抓起来。”
“……”
在古代,人们等级观念非常强,对于乌重胤来说,抓卢从史,等于以下犯上,是“叛逆”,因此,他是不敢轻易这么做的。
但罗子骞怎么可能管它这一套。
奶奶的,你通敌卖国,我不抓你,留着你过年么?
乌得胤迟疑了一下,说:“这个……倒是可行,不过,眼下没有朝廷的敕令……”
“咳,”罗子骞蛮不在乎地说:“等朝廷敕令,那黄瓜菜都凉了。你怕闹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是不是?别担心,咱们让吐突承璀去背这个锅。”
“让吐突承璀?”
“对,这人既然是个三岁娃娃,就会撒尿和泥,那咱们就撒泡尿,逗着他玩玩儿。”
“啊?这个……我们听罗将军的。”
……
罗子骞带着大兵,在魏州城外扎营。
他带着萧柔、乌重胤和胡安,进入魏州城,进入城门,一行人看见城内乱乱哄哄,有士兵在征粮征草,打骂百姓,城防疏漏,兵甲不整。乌重胤感慨地说:“您看看,我军焉得不败?”
来到魏州府吐突承璀的兵营前,胡安上前联络,守营士兵进去禀报,一会传出话来,“吐突将军请罗将军进去说话。”
胡安大怒,骂道:“他不是请咱们救急来的么?怎么这么大架子?”
罗子骞说道:“没关系,他这么大的官,不摆个架子,怎么显威风?咱们进去吧。”
“都火烧屁股了,还显什么鸟威风?”
“哈哈,这个你去问问吐突将军吧。”
进入兵营,吐突承璀连大帐都没出,直接就在帐里迎接罗子骞。反正罗子骞对这些也不大在乎,朝吐突承璀拱手一礼,“将军,多日不见,你又瘦了,看来是操劳过度啊,辛苦了。”
吐突承璀神色有些尴尬,请罗子骞等人落座,看见乌重胤也跟罗子骞在一起,有些奇怪,罗子骞对他说:“吐突将军,是我把乌将军请来的,有重要事情,向你报告。”
“哦,什么事?”吐突承璀操着尖细的嗓门问道。
“恕我直言,”罗子骞大大咧咧地说:“您率大军和王承宗交战,一再败退,原因是什么,您知道么?”
说起这个,吐突承璀的那张白脸上,泛起潮红,面色越发尴尬,有些张口结舌,但是,他是把罗子骞请来救急的,又没办法遮臊。
“这个……天时,地利也……”
“哈哈,”罗子骞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直截了当地打断他,“有件事,您还不知道,咱们那个友军,卢从史节度使,他私通敌人,是王承宗的帮凶。”
“啊?”
吐突承璀大吃一惊。
他这个人,从小只会侍候皇帝,阿谀奉承是最大的本事,至于带兵打仗,或是政治民情,全是门外汉,现在一听说卢从史竟然是“内奸”,立刻如五雷轰顶。
罗子骞笑道:“乌将军他们,掌握卢从史通敌的证据,这事千真万确,绝无虚假。”
“那……应该怎么办?”
看着吐突承璀犹犹豫豫的模样,罗子骞直想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你奶奶的,你这象是个带兵将领的样子么?怪不得人家卢从史,把你当成个三岁小孩。
“吐突将军,这事简单得很,把卢从史抓起来,然后报告圣上,将他反叛通敌的经过,一一禀明,再派人押着他到长安去,由圣上裁处。”
“这……”
“这什么这,”罗子骞有些不耐烦了,“将军,必须这样,只有这样,否则,你让一个通敌的叛贼,留在身边,哪里还能打仗?只能越打越败,早晚让人割了脑袋……再说了,你能抓住内奸,也是替国除害,立了大功,圣上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