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沟有将近一米宽,就算是两家共有,一家一半,半米宽,我家占二十公分,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吧?”苏醒说。 “房子本来就是在下坡,一下雨,水顺着山坡流下来,水沟又不深,水流的不快,漫出来进到屋子里,你这样再占二十公分,水沟变窄了,那水不是更流不出去了吗?到时候屋里是不是可以抓鱼摸虾了?”苏发前不同意。 苏发前的话有点夸张,可说的也的确是实情,两家房子挨着,都在下坡的位置,一下雨,水全顺着山坡流下来。 屋里很潮。 “那你看要不这样,等房子做起来了,我让四叔找人修一下水沟,挖深一些,砌上水泥,这样再下雨,也不会因为水流不出去,跑到屋子里了。”苏醒说。 “沟挖得深了,还怎么走路,这条沟还要走路,挖深了不行。”苏发前说。 “修一条暗沟就行了,上面用砖铺上,照样能够走路,不会有影响。”苏醒皱了一下眉头。 “不行,不行,什么暗沟不暗沟的,就这么宽,不能变,做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你要想挪就往西边挪二十公分,别往我这里挪。”苏发前不同意。 苏醒明白了,苏发前找了这么多理由,其实都不算是理由,他只是不同意苏醒家的地基往东边挪二十公分,不想让苏醒家占了便宜。 水沟漫水,家里进水,不过都是借口,真实的意图是不想让苏醒家占了二十公分的地。 “一定要往外扩二十公分,现在这个地基不够宽?”苏醒转头问苏昌隆。 “我看过了,肯定要往外面挪二十公分,这还是我仔细算过的。”苏昌隆点头,“东边不行,东边有房子挡着了,挪不过去,只能往西边挪。” 苏醒进屋拿了一条烟出来给苏发前:“这水沟也不是你一家的,是两家的。我往外面挪二十公分影响不大,你家里往后要做房子,也可以挪二十公分,一家二十多分,这样都不亏了。这条烟你拿回去抽吧,大家都是邻居,没必要将事情弄得那么僵,互相让一步,等房子做起来了,我让四叔还是做一条暗沟,下雨肯定不会有影响。” 地基的事情在农村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别说是邻居,就算是亲兄弟,因为地基闹僵的情况也存在。 地基值钱吗? 看地方,如果是在城区,肯定值钱。 可即便现在的城区,也没多少人会料到往后会有旧城改造,会有天价的拆迁费。 地基问题,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不想让别人占便宜,不能好事了别人这种心理在作怪。 苏醒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僵,拿条烟出来算是缓和一下关系,希望苏发前拿了烟,能好说话些。 苏发前看着苏醒手里拿的烟,有些犹豫了,正准备接的时候,他媳妇刘贵枝走了出来,一把将苏发前拉住了,声音很大:“你傻啊,一条烟才多少钱,就让他将地基给占了,那地基又不是他家的,他往边上一占,就比我家宽一些,破了我家的风水,家里以后要倒霉的。” “你家里盖房子的时候也可以往边上再扩二十公分,水沟有六十公分,足够了。”苏醒说,“烟拿着吧,一条不够我等会再给你拿一条。” “你家里有钱盖房子,我家可没有那么多钱盖房子。”刘贵枝比苏发前还要难说话,“有些人家里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就发了财,这钱来的不明不白的,突然之间就能够盖房子了,我家可比不了,都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不过我家的地基谁也不能占,你不能欺负了老实人。” 刘贵枝说完之,后跑进了屋,提了一些杂物出来,放在水沟边上。 高高兴兴的一件事,因为这一出,苏醒有些膈应。 苏醒现在有些明白了,怎么那么多人不愿意在农村待,扯皮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 “这事我去跟他说,别说那水沟,就是他家现在住的房子,那块地原本也是我家的。”中午吃饭的时候,苏烈军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主动揽了下来。 “苏发前家的房子也是我家的?”苏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那可不是,我年轻那会,别说他家那一块地,你爸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周围,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都是我家的地,是我家的老宅子,后来一把火全部都给烧了,就只剩下你爸现在那点地方了。”苏烈军点头,“发前家里一直就很穷,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我家里还接济过他,结果反倒是他家闹得最凶,闹得最欢腾,他一家子,就没什么好人。现在不就是往边上挪个二十公分的地基吗,又跳出来找事,看我去骂他一顿,肯定老实了。” 吃过了饭之后,苏烈军真的就到了苏发前家门,口破口大骂,从苏发前的爷爷辈一直骂到儿子,骂的苏发前一个字都没敢回嘴。 刘贵枝顶了两句,苏烈军差点就要上去打人,苏发前不敢作声,刘贵枝枝也躲进了屋里。 “祖孙几辈都游手好闲,穷的差点饿死,连块地都没有,宅基地都是抢我家的,还有脸说水沟,别说挪二十公分,就算全部都占了,你也不能放个屁。把你这破烂玩意全部都拿走,在这里放着干什么,当初就不该救济你家的,就该看着你活活饿死,现在尽做这些事,在这里作妖。”苏烈军指着水沟上放的杂物,对苏发前说,“一个大男人自己都拿不定主意,凭女人在那挑唆,你姓苏,她可不姓苏,一点种都没有,赶紧把东西拿走。” 被骂了一顿,苏发前老老实实的将挡在水沟上的杂物拿回了家里。关上了门,没敢再出来。 “爹,我家以前在村里有很多地?”苏醒不禁对家族史有了些兴趣。 “几辈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