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夫子及云老伯爷等少数几个评委在场,但没人出声劝阻。 朱有贵对此也头疼不已,若非古夫子昨日是在杭州知府的陪同下上门找他,他绝不愿搭理,更不可能出面调和这件事。 两家书院唇枪舌战,直至酒宴散去仍没得出明确结果。 现在双方都没有能让对方闭嘴的真凭实据,这件事除去争议,怎么可能有结果。 乔美人从书院后山门路下山以后,一如上一次亲自前往每一个据点仔细查探。陈闲这件事所有行动全由她一个人指挥与部署,她需对刺客门所有人负责,便必须摸清楚每一个点,然后在脑海拟定一个行动计划,提前推演出行动之后可能发生的种种意外事件,最后提前想到补救之法。她在这件事上对自己的最基本要求是,不仅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人全部清除干净,且要保证己方零伤亡,刺客门损失一个人都是她的责任。 她回到铁器铺后院时,已是夕阳西下时分,路过厅堂时只留下一句话:“刺客门今晚子时有行动。” 她脚步不停,径直走回房间,下一刻便惬意地睡在浴桶内,享受着温水的浸泡。 阮红瘦早已经回来,卓沐冷三女这两日也都住在铁器铺后院,四个姑娘坐在厅堂桌子前,相互对望。 “一瑶一瑶,你猜猜美人姐的脚步为什么这么匆忙?” “这还用得着猜?肯定回房沐浴去啦。” “我不信,她从起床到出门,已经洗过三次啦,加上睡觉前会洗两次,现在每天五次,难道每天不止五次?” “二锦,你若不信,我们赌一百两银子,立刻就去美人姐房间去看,怎么样?” “赌,一百两银子而已。” “走啦走啦,我们现在就去见输赢……” 三个姑娘嬉笑着先后站起身,阮红瘦此时才幸灾乐祸笑道:“不用去看啦,二锦,你直接给一瑶一百两吧。” “啊?” “嘻……哈哈,红瘦姐真够意思,二锦,快,给银子,一百两。” 沐二锦无奈地掏出一百两银票甩给卓一瑶,然后跑到乔美人房间外去看了看,走回厅堂时大抵输得心服口服。 “结果如何?我没骗你一百两吧?” “哼哼……红瘦姐偏心。” “这可不能怪红瘦姐,只能怪你自己不知道,不知道美人姐一向把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金贵。” 乔美人自然不知道卓一瑶和沐二锦用自己打赌的事,若不然必定会当场大发雷霆。她惬意地泡完澡,天色早已全黑,身穿藕色肚兜和白色亵裤,披散着一头幽黑顺滑的长发,并腿坐在镜台前梳妆打扮,唇间含着鲜红色的唇纸,同时又在施粉描眉,最后一件一件把东西收回梳妆匣,对着铜镜左左右右孤芳自赏一阵,心满意足抿唇一笑,起身穿衣穿裙系带穿鞋。 她来到厅堂时,神色一如往常那般清高,说起正事时,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子夜时分。 刺客门六十三人,又一次分头奔往城东城北。 …… …… 柳牧这个时间并未就寝,笑容满面地坐在燕雀楼楼上一间雅室内喝着花酒。 师寇昨日又派来两百多人进入苏州城,之后又把这些人交在柳牧手上,柳牧自然毫不留情地选择暴露这些人。他的直觉告诉他,陈闲今晚必定有所行动,如此一来梅花帮又少两百多人,离他心中血腥计划又近一步,他心情自然说不出的美好。这顿花酒喝到一半,他估算着陈闲已差不多解决掉这两百多人,便自燕雀楼走出来,拍拍衣袍大步而去。 与此同时。 城东城北七个据点血流成河,刺客门无一人伤亡,已悉数安然离去。苏州衙门又在第一时间闻声而来收拾现场,最后经过辨认其中几具尸首左臂上的梅花刺青,及少部分死者的画像对比,皆是在逃通缉之人。朱有贵又一次捡到这种大便宜,当即下令让所有官差守口如瓶,苏州这一夜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福寿街梅花园,地下极乐地宫。 柳牧刚一来到地宫中室,师寇三两步冲上来,一把拎住柳牧衣衫领口,怒而咆哮道:“柳牧,是你让我派人进城,听从你的命令行事,也是你,说陈闲并不知道是我们要杀他!那今晚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某个江湖仇家所为?” “你问我,我去问谁?” 柳牧也故作大怒,猛地推开师寇,愤怒咆哮道:“你当我愿意看见这种事?!” 师擎今晚服食失心散过量,他纵然有一身高强武艺,却也抵不过日积月累下来的失心散之毒,此时有些神志不清,只顾着冲入花丛求欢作乐,耳边只听得见地宫女子的尖叫声,根本听不见这对师兄弟相互怒吼与质问的声音。他凤求凰这首曲子尚未练到他满意的程度,尚未达到他当世大琴师该有的水准,他每天大约只有两个时辰是清醒的,即便他天生奇才,但以他这个进度,没个十天半月,他做不到当着全城百姓弹奏凤求凰。 他此时这个精神状态,师寇根本指望不上他,怒吼问柳牧:“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柳牧愤怒说道:“还能怎么办,一是查清楚到底是谁动的手,二是继续派人进城,我一定要让陈闲死无葬身之地!” 师寇冷静下来一想:“不,陈闲一事……等师父清醒过来再说,当务之急,先查出是谁对我们下手!” 柳牧冷冷道:“随你。” 二人随后心平气和的商量起来,他二人师兄弟相识相交十余年,师寇不可能因此一事,这么容易就怀疑到柳牧有其它心思,目前来说,他还算比较相信这个师弟,也相信这个师弟绝对比自己聪明有头脑,这种时候他只能指望师弟想办法出主意。柳牧这些年向来不参与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