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声悠扬,虽然不懂音律,但林清清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淡淡的哀伤之意,琴声的突然响起使得周围的游客们都纷纷安静了下来,经常来着名花会的便知道,只要这开场曲响起便象征着花会要开始了。
正在与赵匡堰谈条件的徐温扬也被琴声吸引了过去,闭眼倾听了一会儿,便轻声笑了起来“这庆王爷也正是大手笔,竟是请的了万花巷已经闭门不接客的琴魁—花盈盈来现场弹奏曲子,可真是好大的排场。”
庆王爷?虽然知道这天云楼来历不小,但没想到竟是庆王爷开的,但细细想来,除了他估计谁也做不起来。
说道这庆王爷倒也是挺传奇的,生在皇室却不爱皇位不爱美人,偏偏对做生意感兴趣,那几个兄弟斗得你死我活之际,他却请了封王在外逍遥快活,大大小小的铺子几乎是开遍了各个地方,最为出名的应该就是这京城的天云楼了。
刘德兴笑呵呵的捋着胡子“呵呵,老夫听说这庆王爷今年并不在这京城里头,那这名花会又是谁主持的?”
“稍后不就知道了,徐某倒是听说最近他有意在培养一个接班人,今日也是抱着这番目的前来,想看看如此受庆王爷赏识之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虽是说着恭维的话,但赵匡堰却听不出他语句里有什么恭维的意思,反而带着冷意,就好像那继承人跟他有仇似的。
自己果然还是消息太封闭了么…赵匡堰暗暗的捏紧了杯壁,如今朝中的势力变化万千,一个晚上说不定就会产生不少变化,所以他思考着自己在情报这块是不是得抓紧一点。
正当他细细思索的时候,楼下的琴声接近了尾声,伴随着最后一个音律的缓缓落下,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鼓起掌声。
花盈盈柔弱的身子骨起身行礼,随后便抱琴离开了,换上来的是一个身着黑袍,面目俊朗的少年郎。
少年郎上台后拱手行礼高声道“多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天云楼的名花会,距今名花会已经有五年之久,今年到场者均能获得由天云楼送出的精美礼品一份……”
林清清有些好奇的询问刘夫人“这名花会每年都会发出这么多帖子么?”楼底下那么多人,简直可以说是熙熙攘攘人挤人的状态了,名花会照理来说应该不会发出这么多帖子吧?
刘夫人笑道“当然不会,名花会的帖子一共才只有五百份,而且这五百分是面向各地的量,其他人如果想进来赏花或者参加花朵评比,那就得花钱了。”
“那得花多少钱啊?”
刘夫人伸出五个手指头,朱唇轻吐“五百两一份入场帖,先到先得。”
“五百两??”林清清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说只有五百张请帖的话,按照今日来的人数那岂不是分分钟过万的银两啊!
“这五百两还只是入场帖,如果要想参加鲜花评比,那还得再掏三百两购买名额,所以说这天云楼光是入场就赚了不少,且不说每日结束后的拍卖会了,卖出去后天云楼就会抽取一层的分红,其中的银子来往…不可估算。”
即使刘夫人不说,林清清也大概能猜的出来了,想起自己做的那些小摊小贩的生意,跟人家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林清清这里在谈论天云楼的盈利,气氛颇好,可赵匡堰那里确实恰恰相反。
在少年郎登场后徐温扬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直到他介绍完一些简单的事宜,他才缓缓的收了回来。
刘德兴凑上去询问“如何?”
“什么如何,这个吃里扒外的。”徐温扬冷哼一声。
赵匡堰听得一头雾水,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他们之间的谈话他一概听不懂呢?
见他一脸疑惑的样子,刘德兴解释道“这少年郎似乎是徐兴荣的遗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庆王爷给看中了,将他从老徐手里带走了,之后竟然还有培养他成接班人的想法。”
徐兴荣便是徐温扬的哥哥,徐家的嫡子,徐温扬奉命抄家之时这少年郎才刚刚满月,大人有罪,可孩子是无辜的,说起来这孩子还算他的侄子,所以便没有痛下杀手将其带回了丞相府好生养着。
为了防止孩子不适应,徐温扬便连同养育他的奶娘一起带回去了,谁知这奶娘整日在这孩子耳边灌输徐家的落败都拜你这叔叔所赐,当时徐温扬公事繁忙极少回去,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为时已晚了。
五岁的孩子指着他的鼻子脆生生的让他去死,徐温扬知道这孩子已经被养歪了。
之后便把这孩子给囚禁了起来,反正丞相府也不缺这张吃饭的嘴,等到他十岁的时候,竟然趁着守卫松懈跑了出去,之后便遇到了回京的庆王爷,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谈了什么,第二天庆王爷便来丞相府要人了。
那时候的徐温扬才刚刚坐上丞相之位,各方面都还处于薄弱的阶段,庆王爷提出条件,只要将这人给他,他便帮徐温扬坐稳丞相之位。
看来徐温扬应该是选择了后者,但为何如今又用这般的语气?
“接下来便有请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