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在符画上有天赋,方才那张爆裂符,不错! 他目光闪烁,似乎想到什么,皱起了眉头:照她这种进度,似乎遥遥无期。 “影儿,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再见到你?” 他盘腿坐了下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酒壶,仰头猛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汁从唇边流了下来,他随意用手指揩了。 一只黄蜂飞过来,停在他手上,欢快地啜着他指中的酒液,然后飞走了,又来了一只...... 他看着在指尖闪着翅膀的黄蜂,自嘲:“这具身子还是差了些,到底是双灵根。并且,这点云花酒都承受不住,连他的灵蜂都不如。” 云花酒,他化神之前最喜欢的东西,被他埋在了这片湖底,因为他再也不需要它们来助他提升灵力了,为了留个念想,就把剩下的几坛都埋了起来。他心下有个小小的念想:世人都说女儿红,要埋十几年,等到女儿出嫁时,再启封。而他和花无影,身为已化境的大乘修士,孕育子女或许是奢望。但是他一直心里有个小小的愿望:生个像影儿那样的小女儿,宠着她,看着她长大,给她埋一坛子酒........ 千年了,湖底这些酒自然没有,他还没有埋下去......依旧是这群蜂,固执地守着这处地方,只不过,此处没有云花。这群蜂,还是那么新,一茬愣头青。 也算是老朋友了! 他仰头又喝了一口,倒在手上,又有几只飞了过来,聚集在他掌心舔着。 他脸上逐渐展开笑容来,稚嫩的脸上,有些怪异。 ...... 墙角一截断木头上,李惜蹲在那里。 地上干净得很,什么也没有,她已经这样盯了许久了。 屋内,老杨头正埋头仔细地往盆子里倒水,这些蜂针由于时日长久,需要清洗,浸泡,然后再加工。 老杨头一回来,就在做这些事情,他很是耐心地在搅拌,不时拿起来瞧一瞧,开心得很。 而李惜心情很是沮丧。 林平乐的话犹言在耳:“不知你能不能熬到那一日?” 她烦躁地甩了一下头。 看得出,林平乐很努力,最起码,现在他的修为已经把她甩出了几条街,接下去,大概她是拍马都追不上了吧? 所以,他才会那样对她说话。 说不上趾高气扬,但却是轻描淡写,丝毫不在乎。 只有心里有绝对优势压倒对方,才会那么地不放在眼里,轻描淡写。因为根本就不是对手啊,谈何对立? 这样的敌人,李惜发现她很有压力。 林平乐,是李家灭门难辞其咎的一个人,他和他的爹,带着他的师父,杀了李家所有的人,把李家烧为白地。 罪魁祸首,那个灰衣人,虽然重创。 他的徒弟还在...... 等等! 玉虚门。 林平乐说的,到玉虚门找他。 他在玉虚门。 “老杨头,你知道玉虚门吗?” 她扬声问。 “知道,四大宗门呀,怎么会不知道?” 老杨头擦着手,探出半个头。 “你这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可得记住了,不然,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晓得。这些宗门很记仇,也很护短的。咱们都得小心些。” 老杨头飞快说了一串话。 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走出来。 “怎么,今日那小子,不会是玉虚门的人?不会吧?” 他打量着李惜的脸色。 李惜点头。 他一拍大腿:“哎呀,我就说嘛,这么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诣,原是四大宗门的弟子,这就难怪了。看样子,是哪个长老的亲传弟子,前途不可限量啊。啊,啊。” 老杨头语气里的羡慕丝毫不掩饰。 他一边说,一边瞟着李惜,见她看着自己,就笑了笑,说:“那小子,我看着也不是什么坏人,咱也不算得罪啊?你瞧,还送了这些蜂针。哎,你们认识,是朋友吗?” 他竟然有些小兴奋,似乎全然忘了,人家把他甩在地上,半日起不来的窘境。 见他还要再说。 李惜直接打断:“你想多了,仇人。” “不是,不像啊......” “他杀了我爹娘!” 老杨头就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 他咳了一声,说:“我进去了。” 很快溜到里头,伸手去捞盆子里的针。 亮晶晶,发着寒光,不细看,以为是银针。 ...... 李惜回到了屋子里。 “和我说说四大宗门的事,别说你不知道。” 李惜压低声音。 她解开了灵兽袋。 白恩滚到了桌子上,一幅刚睡醒的样子。 这段时间,它越发懒了,几乎不叫,就不出来,整日猫在灵兽袋里,不知在干什么。 它趴在那里,懒洋洋地:“你可以问老杨头,他应该清楚。”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说重点。” 李惜两眼亮晶晶,语气不容置疑。 她怎么忘了,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四大宗门的人,还是真人。 白恩也就没有扭捏,大致说了起来。 “云洲大陆共有四大宗门,分别是无为宫、上清门、百炼宗、玉虚门。这四大宗门各有所长.......无为宫有金丹修士13人,元婴修士3人,最高是大长老天机老人,元婴大圆满,不过已经很少面世,见过他的人没有几个;上清宫,金丹修士10人,元婴修士2人,掌门谷一,刚刚晋升元婴中期,;玉虚门,元婴修士1人,大长老玉虚子,元婴中期......” “百炼宗呢?怎么跳过去了?”李惜听得认真。 “不说。” 白恩闷闷地。 “说吧。我听一听。” 李惜催促。 “百炼宗,元婴修士2人,最高明道人,元婴初期。” “噢,那,包括你么?” 李惜眨着眼睛。 白恩垂下眼睛,换了一下